就在阿拓的馬追至隊尾的時刻,領先的第一集團已經脫離了草地區域進入了山地地形。因為許昌城外都是平原地形的緣故,這部分山地地形是由一處廢棄的采石場改造的。雖然因為多年開采的采石場裡本身有些人工鑿開的步道,卻又因為各種廢棄的原石堆砌使得馬匹可以前進的道路被分割成了許多岔路。
在第一集團進入山地後,幾匹馬幾乎立即各自散開選了一條路線前進。老練的騎師都掌握着自己和馬匹最熟悉和舒服的路線,這其中又以李騎師最擅長這一地形,他的馬匹認準了一條蜿蜒崎岖的小道就踏了上去。而幾匹胡馬則勝在跳躍力強悍,即使還不熟悉地形,一些矮點的岩石都可以直接躍過,也不失為一種一力降十會的破解方法。
而後續大部隊的選擇就要謹慎地多,山地地形對于騎師們真正的考驗是不要走回頭路,若一不小心走進死胡同再轉回來重新尋路的話多大的領先優勢都會化為烏有。
等阿拓到達山口時前面的馬最快的都在半山腰了,而他甚至還讓馬停了下來。
“最後那個停下了,是了,那個騎師今天是第一次參賽,根本就不知道哪條路能走,哎……從前面草地上那段來看他的騎術很好的。”
“他身手也好的,你們沒注意,我剛剛看了他是因為在泥塘那塊擠在一起的時候為了救那個退賽的才落到最後的。”
“那真是可惜了,仁義賭坊看來是過不了這個坎了。”
不同于觀衆區那一片歎息,阿拓這會終于交待完了他的馬到底應該幹些什麼。
“明白了就問吧。”
阿拓又是輕輕拍了下馬脖子,而後他的馬忽然仰頭高聲嘶鳴,本來一匹馬嘶鳴也沒什麼特别的,但是已經進了山的馬突然各自停下此起彼伏地開始嘶鳴。
“出什麼事了,這些馬怎麼突然都叫起來了?”
“不知道啊,從來沒遇過的事,難道是場地裡來了什麼猛獸?”
“這裡離許昌城那麼近,哪裡來的猛獸?”
好在馬匹們叫了幾聲後就恢複了正常,所以觀衆也就讨論了幾句沒有深究。而此時阿拓的馬終于動了。不用阿拓來看路,它自己選擇了一條路前進,走在前面的馬們已經幫它把路都探完了,剛剛也把最近的走法告訴它了。所以現在飛雪在山石間輾轉騰挪,時不時走一段别的馬剛剛走過的路,又中間一躍跳到别人沒走過的路上,看似自尋死路卻又能在跑過一段後峰回路轉。
“你們瞧原來最後那匹馬,它走的是不是有點奇怪,那裡原來就有道嗎?”
“從沒見過,那條路居然走得通,那能省多少路。”
“可不是,你看那位不都已經趕到中間前段了,最後那段沙地要是他有剛剛草地那段的速度,肯定能趕到最前那幾名,頭籌也不是沒可能啊。”
“那完了,你們有誰買過它嗎?”
“沒啊,全許昌都知道仁義賭坊的狀況,誰買他家的馬啊。”
“别上來先漲他人志氣,就算山地過後他追到中前段,光太守名下三匹胡馬,還有李騎師陳騎師那兩匹,怎麼也不會讓它撿了那個便宜去。”
“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