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要再出手時蘇沉玉卻攔在了跟前,“嬌嬌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打就打我吧。”
阮嬌嬌也沒客氣,兩個耳光扇得蘇沉玉眼冒金星栽倒在地,
随後,阮嬌嬌又對着蘇沉玉的坡腳用力一踩,疼得蘇沉玉一陣哀嚎。
往日她最在意他的這條傷腿了,兩人見了面阮嬌嬌便會為他輕輕揉搓,甚至還特意向大夫學了護腿的藥方。
今日她卻無情地一踩,更像是在告訴蘇沉玉,她對他不會再有一絲一毫的情義。
“嬌嬌我們還,過兩日我就給你可好,今日你先走吧。”蘇母徹底慌了,從身後一把抱着阮嬌嬌,哭求道。
佟桂花咽不下這口氣,起身拿起院中的砍刀,向阮嬌嬌撲了過來。
阮嬌嬌眼疾手快奪過她手上的兇器,擡起一腳踹在她胸口處,也沒管她已有了身孕。
佟桂花狼狽地滾落在桌案下,慘叫連連,蘇母哆哆嗦嗦忙扶起佟氏
蘇沉玉拖着一條痛腿,半天才挪到佟氏身邊。
周圍想來幫忙的客人,也被阮嬌嬌兇狠的氣勢吓得不敢動彈。
這一刻,阮嬌嬌無比慶幸自己當年向她師傅學了武藝,今日才能為自己讨回公道,出口惡氣。
否則就會被這一家人任意欺辱。
蘇父怕今日的事難以收場,隻好拿起剛收的禮金,哀求道:“嬌嬌,這裡有十兩銀子,你先拿回去吧。”
阮嬌嬌卻不願妥協,她厲聲道:“還我三十兩銀子,否則今日我絕不罷休。”
蘇家人這下徹底慌了,當即哀求起來。
恰巧此時,平姐帶着幾人趕了過來,看到院子被阮嬌嬌攪得不像話,害怕她再次惹出大禍。
當即讓兩個龜奴把阮嬌嬌拖走。
阮嬌嬌對平姐心中有愧,并未掙紮。
她十歲時就進明月樓,平姐對她尤為看重,特意為她請了琴師教授。
就想把培養成明月樓的花魁娘子,哪知她對琴藝沒有半點興趣。每日學琴師時,眼睛從窗縫總往隔壁的武館瞟。
晚上還會從後院矮牆翻出去,找隔壁的便宜師傅。
她性子活泛嘴又甜,隻要給些吃食不讓她師傅的酒壺空着,他師傅就會耐心傳授她功夫。
平姐整日遊走在客人和接客的姑娘們中間,根本無空管她。
等去年檢驗她琴技的時候,方才發現了端倪。
氣得對着阮嬌嬌的屁股就是一頓打,無奈阮嬌嬌的身段和臉實在挑不出一點瑕疵來。
在明月樓還找不出壓過她的人,就是一棵明晃晃的搖錢樹。
本想就等着今年中秋佳節花魁大選時,把她推上去,到時定會讓她大賺一筆。
半月前,阮嬌嬌不滿秦鳳鳴的挑逗,當場把人打得鼻青臉腫。
她渾身一股虎勁,連秦家的人都敢打。
這下徹底惹怒平姐,把她關在柴房半月,想讓她收斂性子。
誰知,她卻不顧樓裡的人阻攔,今日又跑到蘇家來鬧事。
一路上平姐難消怒火,邊走邊罵阮嬌嬌,快到縣衙門口時,她才收了口。
轉身看向阮嬌嬌,此時她一身素白束腰襦裙身子骨細豐盈。烏發如緞,肌膚剔透瓷白如雪,杏眼清澈,姿容豔絕。
平姐暗道造孽呀,這副長相得為她賺多少銀子,可惜全被她一身功夫給糟蹋毀了。
不久前打秦家公子,今日打蘇家的人,明日不知又會對誰動手。
幸運的是,秦鳳鳴此次沒有來找麻煩,不然她都不知明月樓能不能兜住。
平姐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你野性難馴,我再留你,隻會給明月樓惹來大禍。”
“從此後,你再也不是我明月樓的人了。”
話畢,她從懷中掏出阮嬌嬌的賣身契丢到她手上,領着兩個龜奴憤然離去。
反應過的阮嬌嬌心中驟起一股暖流,讓她那顆疼得麻木的心顫了顫,她眼眶一熱小跑着追上平姐。
把從蘇家拿回的十兩銀子遞到平姐手上,“多謝你這些年的照拂,我的床底下還有五兩銀子,剩餘的我日後再還。”
這五兩銀子,她本是打算多湊合再給蘇沉玉送去。
幸好沒送去,不然她又白糟蹋了五兩銀子。
平姐嗟歎一聲也沒推辭,又開口說了句,“你好自為之吧。”
阮嬌嬌目送着幾人離開後,她茫然地伫立在原地,又剩她孤零零的一人了。
此時她身無分文,如今又無家可歸,不知該去何處?
平靜下來後,想起自己把那對狗男女打得哭爹喊娘,失落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在原地發了半天呆,肚子也餓得咕咕直叫。
一籌莫展時,她擡頭一看便見縣衙後院伸出院牆的紅果子。
在周圍查探一番發現也沒人看守,縱身一躍落在高牆上。
伸手摘了幾個藏在袖套裡,正當要下牆時。
牆垛下傳來一陣清雅的聲音,“你是何人?”
阮嬌嬌随着聲音往下一看,當場傻住。
她還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子,眉目如畫身形修長挺拔,氣質儒雅。
看到他一襲綠色官袍時,心中咯噔一下暗道完了。第一次做賊,就被新來的知縣大人給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