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什麼，不是主人不讓他出來嗎？

劍靈落到劍柄，小光團文雅地向白樂妤行見面禮：“吾——”

一個完整的字音都沒蹦出，林曜就将他收回：“劍靈同我共戰許久，也累了，讓他休息休息。”

白樂妤悻悻摸着鼻尖，沒多想，方才林曜那句“原來姐姐第一次見”還在她耳朵裡響，可不是第一次見，上輩子就見過了，咳咳。

哐當一聲，鴻玄劍落地，林曜似脫了力，向她倒來。

白樂妤趕緊接住，重量壓到她的肩，她不是沒注意到林曜一身的傷，但大家現今都非本體，關心又沒用，手落到林曜的臂，還别說，年輕人的臂膀怪結實的。

頭頂，林曜貌似無力地咳了咳，臉也白下來：“讓姐姐擔心了。”

“啊？我沒擔心啊。”無不就是想殺林曜嘛，白樂妤早就清楚她在過極關時，林曜會有危險，然林曜是個一心護姐的乖寶寶，越危險他越能過。

她是真沒覺得林曜會出事，但見林曜聽到她的話，像一隻落水的小狗狗般氣色頹敗，張張嘴改了口，“啊，還是擔心的。”

她作要發誓的樣子，林曜俯下腦袋，下颚抵到她顱頂，冰冷的手掌滑過她的腰線，莫名讓白樂妤想起過往旖旎。

她一個激靈想躲。

林曜卻受傷地望着她，垂着的漆黑眸子裡彙聚水霧，兩人之間鐵鏽味的血氣萦繞：“當真嗎？姐姐和燕貞在一起的時候也在擔心我嗎？你的身上，有一股燕貞的氣味。”

白樂妤：“？”你狗鼻子嗎？

她怎麼不知道燕貞還有氣味！

當然有，林曜神情乖巧又委屈，戾氣卻瘋狂地在内心滋長，殺人的念頭蹭蹭直冒。

每個修真者的靈氣都不一樣，也就是所謂的氣味，白樂妤沒在意過，林曜可是将謝狗、方狗、杭狗、燕狗的味道都深深刻刻記住，就怕再次出現類如杭狗爬床事件。

聖裁空間内模拟本體，氣味同樣模拟，白樂妤身上燕貞的氣息濃得好比腌過！

林曜一隻手攬住白樂妤的腰，另一隻手死死蜷起，骨節凸得都像要紮穿皮膚冒出來。

這麼濃，抱在一起三天三夜也做不到吧！

該死。

真該死。

“啊這……是和燕貞碰到了一起，他現在還在極關裡，我先出來了。”

哦？原來是被姐姐抛棄了。

呵，定是表現不行。

還是他年輕，林曜斂眸，在白樂妤視線不及的内心，冷冷嘲諷，謝方杭燕，每一條狗都比他年紀大，他是最年輕的！

白樂妤的目光從林曜的臉往下掃，真真傷得不輕，血淋淋的，好多處肉都翻了出來，得虧不是本體，不會留疤，視線掠到某一處停了停。

嗯……就算在這裡受傷了在外面還是好的，她想起那段僵硬宛如千年鹹魚的體驗，她弟本來就不太行，要是再受傷了還得了，啧啧。

因着白樂妤多看了幾眼，林曜敏-感地收了收手指，脖頸溢出薄汗，似口渴地抿着唇，他縮了下手臂，想将白樂妤再抱緊一點。

“打擾兩位。”無的聲音蓦地在空間裡響起，“請允許我恭喜白教主通關聖裁。”

白樂妤愣了一下：“我就過了兩關？”

無：“我也意外，曆代聖裁受試者少則經曆四五關，多則經曆千關，曆代通關者中，最少的也被聖裁考驗了四關，而你，竟隻需兩關。”

這是聖裁本身作出的判斷。

能困住白樂妤的隻有兩關。

曆史最少！曆史通關最快！

“這樣嗎，小意思小意思。”白樂妤上翹嘴角，臉上心裡都樂開了花，“那無，我有資格得到真相了吧？”

無跟着笑了一聲：“我不會違背對你的承諾，請先放開懷中人。”

林曜瞬間皺起了眉，他所知信息不及白樂妤，不過也知道郗河體内另有其人，能猜到說話者就是隐藏在郗河體内的神秘人。

但這個神秘人，憑什麼叫白樂妤放開他，他多不容易才找到機會抱上的！

繞在腰間的手收緊，白樂妤感覺到林曜不爽，安慰性地拍了拍他青筋暴起的手背，維護自家人：“摟着也不影響你講吧。”

“你竟然護着他？”無音色驟冷，似憤怒，“你明知他是氣運之子，是殺了你的天道的寵兒！”

果然，全如白樂妤這段時間的猜測，無清楚她的前世，清楚林曜身份，真正的目标也是天道。

但是，就是說，你好歹藏一藏，委婉一點，用隻有他倆聽得懂的方式，怎麼就直接講出來了啊！

白樂妤：“……”

瞬時，林曜幽邃的眼眸凝視白樂妤，仿佛要在白樂妤身上灼出一個洞：“氣運之子？天道殺了姐姐？何意？”

“就是字面意思。”空間高處，某一處如同水紋波動，繼而流瀉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