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空中，那個不亮不暗的光團猝地顫動，無大笑出聲，笑聲混雜敵意，“你居然發現了？”

“當然。”林曜目光冷冷，絕無可能，他要真是天地鐘愛之人，一切敵人皆是他的劍下魂，那謝淵寂、杭星瀾、方譽、燕貞怎麼還沒被他解決掉？

燕貞算是後來的，但前面三個，林曜想弄死他們不是一天兩天了！

毫不知情的白樂妤懵住，仿佛有一把重錘敲中她的腦子，直接敲到她的靈魂震響。

被天道抹殺的痛未有一刻在記憶裡消失，她從未懷疑過林曜是氣運之子，現在告訴她是假的？那她殺了林曜為何會被天道殺死！如果她殺的非氣運之子，何故引來天道？

似看出白樂妤忿悶，無沒有笑多久：“你是氣運之子。”這一回，祂奇怪地又肯定了适才說法。

“但不是世界選中的氣運之子。世界的運行講究均衡，男女陰陽，乾坤黑白，有極熱必有極寒，有極晝必有極夜，世界不會偏向于一人，你隻是天道選中的氣運之子。”

林曜疑惑地壓壓眉，白樂妤卻聽懂了。

常規意義上，将“世界”等同于“天道”，而無的話，卻是要将“世界”和“天道”分為兩方看。

世界重均衡，而天道歪屁-股。

氣運之子非世界選中之子，但确是天道寵兒。所以白樂妤宰了林曜會引發天道降怒。

哎喲，那就合理了。

白樂妤曾經懷疑過，所謂的天道，實則是離開此界的神佛，聽無說完，她愈發确信。

能歪屁-股的，很像有七情六欲的生靈。

藏了許久的秘密終得人訴說，光團抖動，無暢意地笑：“我想說好久好久了，世界怎麼可能挑中你？世界哪怕有想傾向的人，也隻會是……隻會是曾經拯救世界的獸神長羽。”

最後半句，語速放緩，低低的，好似在思念。

長羽？白樂妤沒忘了，無在對待長羽的态度上與她志同道合，不惜消耗力量、冒着暴露風險都要清除掉魔頭觀滄，讓被曆史遺忘的長羽得到榮耀。

祂好像特别重視長羽，長羽和祂所說的世界、天道、氣運什麼的有關系嗎？

氣運、神佛、長羽……這些詞在白樂妤腦海激烈碰撞。

神佛為何離開？因為世界氣數将盡。

長羽如何救世？長羽創造修真者，使得留下的人類抵抗住了災難，在風雨飄搖的上古歲月為世界打出了新生。

新生的氣運怎麼樣了？因為長羽得以延續的世界氣運，被稱為天道的神佛系在了林曜身上。

白樂妤隐隐約約，感覺到這背後藏着某個和“氣運”有關的大事，但一切到嘴邊的話語，最終化為一個問題。

“你是誰？”

通曉她的前世，洞悉氣運之子真相，憎惡天道，在意長羽，能力卓絕，這樣的無，究竟是誰？

還能是誰？

大魔觀滄？

“我不是觀滄，他早在洪霊末期就死了，我知道你會這麼猜，一直沒解釋是想誤導你。”無輕飄飄笑了下，“白教主，我來自你的前世。”

白樂妤：“？”

還真是熟人？

“也不算熟人，我一直注視着你。”光團飄到了白樂妤附近，繞着她轉了一圈，“我是天空，是陽光，是你駐足的小溪，是你踩過的土地，我無處不在，我是——”

“懂了，你是偷窺狂。”

“！”無噎住，光團都不動了。

“跟蹤狂？”白樂妤遲疑着換了個稱呼。

“我是世界意識！你前世世界的意識！”無氣急敗壞地吵了起來，聲音都震動耳膜。

白樂妤捏着耳垂，了然地笑：“對嘛，一句話就能說清。”

無：“……”

她根本在祂說一半的時候就猜到了吧！什麼偷窺狂跟蹤狂都是為了逗祂！

正捏着耳垂笑的白樂妤，手腕忽然被一塊冰冷攫住，林曜粗砺的拇指摁上腕部血管，眼神如無形的冷劍：“姐姐，你還有前世呢？”

哦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