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就謝淵寂被擰了耳朵,還是當着另外四個人的面。
白樂妤松手,他一下跳開,發間羞恥炸出黑焰,臉不可遏地發燙,想問問怎麼不擰别人,但是真讓别人被擰,他又不樂意。
尤其林曜目光黑沉沉,杭星瀾臉頰氣鼓鼓,擺明是因此吃醋了。
謝淵寂站直,被溫暖的手指觸碰過的耳廓飛上紅霞,咂摸出一點他才是特殊的歡悅感。
白樂妤加了江醒鶴号,但也加了其他域主;白樂妤擰他耳朵,可沒擰别人!
“都沒聽到嗎?”感覺極好的謝淵寂睨向其他人發号施令,“毀城的事你們一個脫不了幹系,都随我修城去。”
他是生怕林曜他們不動,白樂妤也去擰他們耳朵,四個已經準備好被擰耳朵的男人心思各異,最終都提步去修城。
沒被揪耳朵很可惜,但将城修得最快最好最亮,能讨白樂妤歡心。
白樂妤回憶着謝淵寂通紅的耳廓,她剛剛也沒用多大勁兒啊?
來找白樂妤的宗廣賢站在遠處,神情難以描繪。
謝淵寂的身世是他深藏多年的唯一秘密,人們都以為謝淵寂是謝老教主撿來的棄嬰,隻有極少數人知曉,他出身自,子午冥淵。
很多年前,子午冥淵入口,濃稠的黑霧送上來一個嬰兒。
他漂浮在黑霧之上,常年呼嘯的魔氣安安靜靜,整座深淵為他沉寂。
當年,宗廣賢見到孩子,曾和謝老教主建議殺死他。
子午冥淵裡沒有活人,何來子嗣?這個孩子,很有可能是魔的欲望孕育出的魔。
魔生魔,乃轉生之意。
而子午冥淵中的魔,皆惡中之惡。有一隻極惡的魔再生了!且見冥淵為他寂靜的樣子,還不是一般的魔。
當年的謝老教主沒動手,收養了他并取名“謝淵寂”,宗廣賢看着謝淵寂長大也放棄了成見,但他不确定,白樂妤了解後會怎麼想。
小謝從小不服管,直到遇見白樂妤,被擰耳朵都美滋滋的,換别人,他都不會給對方近身機會。
這麼些年,謝淵寂對白樂妤有多上心大家看在眼裡,前段時間白樂妤失聯一天他都失去陣腳。
宗廣賢就是怕,白樂妤嫉惡如仇,她知道真相後,即使最終不介意,隻露出一絲異樣也足夠傷害謝淵寂。
白樂妤給江醒發完消息,一把抓住最後一個走的方譽:“你就别去修城了,回去休息吧。”
看了下方譽的腿,“跟他們随便打打就行了,打一晚上腿不疼啊。”
“小白。”方譽冰涼的手落到她的手背,有些局促地虛按,嗓音喑啞,“說好我要勸他們,可我沒能自控。”
“沒事兒,你一轉身我就知道你也是去打架的。”白樂妤笑,“我聰明着呢。”
宗廣賢走過來,拳抵住唇咳了咳。
“宗廣賢?正好我有事找你。”
“我也有事找教主。”
宗廣賢向方譽投去視線,方譽會意颔首離去。
“何事,說吧。”
宗廣賢瞄了下方譽離開的方向,又看看白樂妤,一顆心更加忐忑。
佛子和教主還不清楚謝淵寂身世,他們現在能接受謝淵寂是魔,在得知他的前塵後也能一如既往嗎?
“磨磨蹭蹭,不說我要先說了。”
“教主,這就說。”宗廣賢壓小音量,将謝老教主領養棄嬰的真相娓娓道來。
……
謝淵寂踩在廢墟上,撐着臉支使着天工道魔修,發現不見方譽,站起身。
這個心理光頭,别不是趁機去偷他家了。
他閃電般飛回教主宮殿,殿門口,宗廣賢正拽着白樂妤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教主啊,以後就交給你了啊。”
白樂妤嫌棄地想躲鼻涕,一隻長臂重重架上她的肩,往前一伸:“幹什麼呢?宗爺爺。”
謝淵寂扯開宗廣賢的手,管他老的小的,牽白樂妤的手就是敵人,赤色的瞳倨傲淩厲。
你小子,我你也吃醋?宗廣賢一臉欣慰:“域主來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剛教主讓我召集元伶他們,我這就去。”
直到宗廣賢走得看不見,謝淵寂逼人的氣勢才稍稍收斂,半攬着白樂妤,身上的寒氣席卷她:“他跟你說什麼?”
“還不是你,跟陳黑虎打架的時候提了前世,叫他們誤會了。”白樂妤昂起臉,沒有隐瞞,“他來找我預警你的前世,是一隻惡貫滿盈的魔之類的。”
“哦。”謝淵寂眸光輕顫,不算特别意外,他對他的來曆并非一無所知。
一世為善,不一定世世為善,一世為惡,不一定世世為惡,道理謝淵寂懂,白樂妤也懂:“然後宗廣賢讓我保護好你。”
“什麼?誰要你保護!我可是域主賽第一,世上能和我一戰的人有幾個?”謝淵寂喉結快速移動,睨着她,脖頸線條似有若無地緊繃,音線也繃起來,“然後呢?你怎麼答的?”
白樂妤挑眉:“我也是這麼說的,小謝不需要保護。”
“哼。”她真這麼說,謝淵寂又不高興,兇貓一樣氣狠狠的眼神絞着她,“宗爺爺年紀大了,你就不能順着他的話讓他開心開心。”
你剛甩開宗廣賢手的時候,可沒顧及他年邁,白樂妤失笑,伸手拍了下謝淵寂的頭:“我去議事廳了。”
謝淵寂臉頰瞬熱,按滅發間蹭蹭冒的黑焰,跟上白樂妤步伐:“我跟你一起去!”
路上響着宗廣賢哼小曲兒的聲音,宗廣賢邊走,邊縷着短胡須哼着歌,等待的陳黑虎焦急地拉過他:“老宗,你這樣子,事情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