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陳晖綁着村長一瘸一拐地朝三樓走去,村長一路上一直在哀嚎祈求陳晖能放過自己。
林司翊和時未在床上睡的好好的就被他們兩個人吵醒了,看來現在是白天了。
林司翊睡眼蒙眬地晃醒了時未:“該去三樓了。”
陳晖不顧村長求饒,拎着他走到了三樓,學着林司翊的樣子唱了兩句《外婆橋》。
雖然氣氛有些緊張,但他一把歌唱出來就有種莫名的搞笑,可能是太難聽了吧,比林司翊還跑調。
好的是,這首歌把女鬼喚出來了。
陳晖把綁起來的村長仍在女鬼面前:“人我送給你,告訴我時空縫隙在哪裡!”
女鬼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時,林司翊和時未正好上樓,看見被綁着的村長後立馬明白是陳晖的傑作,隻是沒想到他都瘸了一條腿了還能這麼能打。
“昭昭。”林司翊說,“是他們殺了你,對嗎?他們把你砌在牆裡,你好孤單、好難過。阿婆為你哭瞎了眼睛,你的心好痛,沒有人救你,你很絕望,對嗎?”
昭昭很不自然地緩緩點頭。
真相被揭開了,迷霧逐漸消散露出新生的太陽,很溫暖。
那堵牆裡的白骨化成了水,在白骨之後的是一個不規則的橢圓,既虛幻又閃亮。
這就是時空縫隙了。
陳晖一見立馬興奮起來,他也顧不上腿上的傷,慌忙朝時空縫隙跑來。
怎知村長已經解開繩子的束縛,抓起地上的斧子朝他扔了過去!
幾乎就在陳晖即将觸碰到時空縫隙的一瞬間,那把斧子竟直接割斷了他的脖子,頭掉地的同時,身子也倒了下來。
林司翊還來不及反應,隻見一把錘子又朝他飛了過來,時間之急他根本躲不過去。
他本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可突然身前擋了一個比他還要高出一些是成年人,那個錘子正好砸在他的背上。
時未猛的吐出一口血,無力地癱在林司翊身上。
“時未!”林司翊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時未你傻啊?你可千萬别出事!”
林司翊轉身把時未背在身上,他聽見時未低聲說:“你要活下去,别死……”
“别說話了,我看是你先别死才對!”林司翊一刻也不敢耽擱,背起時未就朝時空縫隙跑去。
因為迷霧的消散,昭昭的樣子也沒那麼可怕了,她見村長拾起斧子還想再追,當即用頭發把他拽了回來。
“昭昭,害你的人已經被你殺了,你不能再殺我了!”村長聲音發抖,用力揮着手中的斧子,可是一刀也傷不了昭昭,甚至都砍不到她的頭發。
“去死。”昭昭的聲音仍舊很奇怪,她已經回不到生前的樣子了。
刹那間,無數的頭發從牆裡穿出,将村長牢牢裹住,拉進了牆。
村長也死了,昭昭的身體開始逐漸消散,她在身體完全消散的最後一刻,看向了陽台外的晴天。
那束明媚的陽光照進昭昭家裡,瞎婆婆坐在自己院子裡擡着頭看久違的藍天白雲,盡管她并不能真的看見。
一隻小巧的純白色蝴蝶翩翩飛了過來,随後落在瞎婆婆的左手背上。
瞎婆婆像是感知到了什麼,輕輕笑了。
“阿婆,我以後一定會考上大學的,然後掙好多好多錢,讓阿婆過上好日子!”
“阿婆,您不是說人死之後不會離開他心心思念的人嗎?如果我死了,我就變成最漂亮的蝴蝶陪在您身邊,像現在一樣,牽着您的手。”
“祝我最好的阿婆長命百歲!”
不知不覺間,瞎婆婆的一滴眼淚落在了地上。
[恭喜玩家通關副本——風水。]
林司翊進副本之前就在家裡的桌子前站着,出來後還是在桌子前站着,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一樣,手上的銀色指環也如于左左所說漸漸褪去了痕迹,仿佛他從來沒帶上過一樣。
記得出來時林司翊是背着時未的,但現在他背上空蕩蕩的,一切那麼真實又那麼虛幻。
林司翊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僅僅過去幾分鐘。
他聽見了一聲門響,原來是陸子潇又回來了。
“不是說有事嗎,怎麼又回來了?”林司翊細心發現他的右手多了一處不明顯的傷口,像是剛劃傷的樣子,而先前見到的指環也不見了。
“情侶戒指丢了可不太好。”林司翊道。
陸子潇關上門,笑嘻嘻地坐過來:“你拿我開什麼玩笑,我有沒有對象你不知道?算了算了,現在老子高興,今天晚上請你吃飯。”
看得出他是真的很高興,林司翊猜這是因為他在上一個副本活了下來的緣故。
林司翊沒有說任何關于遊戲的事,他并不想讓陸子潇知道自己也進入了境面遊戲,因為他從小扮演的角色就是普通且毫無存在感的人。
“好啊,你别逃單了就行。”林司翊笑道,一想到因自己而受傷時未,還是忍不住擔心起來。
可世界之大,找一個人就如同大海撈針,他不想時未出事,但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人。
這時,陸子潇的電話響了,他接過電話之後神色有些不太妙:“有人出事了。”
陸子潇說:“吃飯的事晚點再說,我有個朋友出事了,我去看看!”
他很快起身跑出門,林司翊想到他的朋友很有可能也是因為境面遊戲而出的事,當即穿了個白色外褂追了出去:“等等,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