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還沒有往這邊看過吧,隔壁這間鋪子的掌櫃要回家去,我便趁機也盤下來了,以便日後您這生意要是做大了也有個可擴充的地方。”她口中說着便要熱切地領了蕭瑾去隔壁細看。
“這鋪子的經營所得我也都清點好之後鎖在後面的庫房之中,您一去便能看到。”
“鋪子中都沿用您先前留下來的香方,隻不過多了些組合售賣的方式,也不斷将這包裝的盒子換些花樣以多吸引些客人來。原料自然是都選用我那處尚好的,質量自然也是有十足的保障。”
步入其中,這後來并入的一間鋪子之中的裝潢風格果真也與先前的保持一緻,一應事務也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條。
在這間鋪子之中轉了一整圈重新回到了門口,蕭瑾道:“當真是辛苦謝掌櫃了,若沒有謝掌櫃在這落燈香鋪恐怕是真要關門了。若是掌櫃平日裡還有什麼需要的向我提便是,我能力範疇内的自然可以給掌櫃行了方便。隻是我不知謝掌櫃所求為何,不敢貿然相助。”
往店外看去,街上的人流似乎是要變得愈發擁擠起來,但店内此刻的客人卻逐漸挑選完畢出了門。
此時已不複正午的那般燥熱,但門口挑着扁擔賣冰梅湯的小販卻仍被不少人圍着。
一陣風氣沿街而來,将街上的哄鬧之上遙遙相傳,混作了一團。
聽了這一番話謝婉裳連忙屈膝下跪,正欲拱手開口之時忽然從對面的樓閣之上淩空飛來一道看不清影的飛镖,這飛镖直直沒入她的肩上,鮮血迸濺,還未等她發聲說話整個人便要往後倒去。
“謝掌櫃!”
連忙要伸手将面前倒下之人扶起,可瞬間便另又一道鐵镖在空中滑過一道弧度頗小的線,正中蕭瑾而去,眼看着這镖就要飛至她眼前,絲毫不給她留下向旁躲閃的時間。
正當她以為自己避無可避之時忽而一柄長劍在斜方飛來擊中這镖,使得那反射着日光的飛镖偏離了原來的目标紮在了一旁的櫃子上,而這泛着寒光的劍也橫着插在了門框上。
“沒事吧?”裴譽亭連忙要上前檢查她有沒有手上,見她手上隻有并不屬于她的血迹之時才放下了心來。
再次擡頭之時之見對面的閣樓之上一個黑影略動,很快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失了蹤影。
在一旁拿了帕子想要壓住謝婉裳肩上的創口,但鮮血噴湧之猛卻絲毫不見緩解。
目下的狀況隻能先回府再說,裴譽亭當即便駕起了她停在後院的馬車飛快向府上行去。
缰繩被緊緊捏在手中,想到當時的情景他着實是有些後怕。
今日将大理寺中的事務一處理完他便直奔來了落燈香鋪,哪知剛一來便是看到了空中的飛镖還有她手中的鮮血。
但凡他再來晚半分……
他不敢想象。
馬車疾馳,很快也便到了府中,郎中也在傳喚之下第一時間到場而替謝婉裳處理着肩上的傷口。
好不容易将血止住,這郎中卻是有些面露難色了:“這飛镖上塗有劇毒,若是這毒不解,最多隻能再撐四日,但第四日時毒入骨髓,縱然得了解藥也隻能維持人死前的清醒,再救不回來命了。”
“此毒隻有延齡草可解,延齡草可是傳說之中的神農四寶,長安這一帶極其難尋。一株延齡草隻結一次果,一般生長在陰寒之處。”
“我這便讓人去尋。”裴譽亭說着便退出了房門。
随後的這日謝婉裳則一直出于昏迷之中,
究竟是何人想要置她于死地?
雖說生意場上容易樹敵,但她素來是那種處事圓滑之人,當不會輕易得罪人才是。
當時那人似乎在殺謝婉裳之餘還欲對她也下殺手,莫非她也與自己目下所查之事有某種關聯嗎?那飛镖的出現恰恰打斷了她正欲開口所講的話,似乎問題的關鍵就在她那番話中了。
“公主,剛剛傳來消息說裴大人今日一早在去大理寺的路上也遭人埋伏,不過大人武藝不弱,那人也未能得手。”
這将将傳來的消息使得她又是一陣眉頭緊鎖。
以目前的狀況看來是同她站在一邊的人都免不了身處險情,想來也是幕後的那人怕事情敗露而要想方設法地阻止她吧。
越是阻止便越是有問題,這同時也事關母後當年的一案,她是非查不可的。
隻是……
如若她的堅持隻會給身邊人帶來災禍的話……
忽而一人推門而入,打斷了她焦亂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