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慕容廷玉的情況不太好,他後背的衣裳已經被抓破,留下了幾道深深的抓痕,但能看出來他大概是服用過丹藥,身上的傷已經不流血了。
“來之前我父親就花大價錢買了許多丹藥和法器給我,這一路走過來也沒受什麼重傷,姐姐不必為我擔憂。”慕容廷玉如此說。
姜挽月看得有些觸目驚心,想了想把方才給他上藥的一瓶藥粉遞給他,囑咐道:“出去後别碰水,重新換藥。”
他默默握緊了這瓶藥,心滿意足地笑:“多謝姐姐。”
三人走近出口,姜挽月久等不見那人的身影,便忍不住詢問謝長綏道:“謝公子還沒來呢。”
謝長綏:“他的速度比我們快。”
也是,他那麼厲害,早該出去了。
于是她也不再猶豫,走進了出口。
當她再度睜開眼時已經到了太初劍宗連方長老的地盤,而四周,三個人正看着她。
她的視線率先落在了早就出來的容修身上,殷勤的吹捧道:“謝公子就是厲害,小小的試煉一點也困不住你。”
此話一出,慕容廷玉不樂意了,正要開口說話就被突然出現的連方長老打斷。
連方長老:“你們四人出來得倒是快,竟然無一人被最後一項考核困住。”
“不就是一些妖力低微的妖獸。”慕容廷玉嗤笑。
“遠不止于此。”連方長老卻搖頭,并冷漠道:“在你們出來的時候本該還有一項考核,隻不過你們四人皆不受此所困,所以等同于無。”
想起此前師兄也曾說過有一項神神秘秘的考核,姜挽月好奇道:“不知長老所說的考核是什麼?”
“天下皆知,修道者需斷情絕愛才能一心向道,故此,我們五大仙門的新人考核中必設一道門檻,動情者,心有所愛者皆不可修道。”
連方長老銳利的目光一一從他們四人身上掃過,繼續說道:“這最後一項考核便是最難的一項,有情者必将被困于此,可你們……皆是無情者,所以才可暢通無阻,像是什麼都不曾發生過,殊不知你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通過了一道考核。”
無情者,此情特指男女情愛。
姜挽月聽着這話覺得好笑,于是問:“若是入宗門後動了情呢?”
“宗門每年會有一次考核,動情者廢去修為逐出師門。”
姜挽月擰眉:“動情乃人之常情,在所難免,這樣的處罰會不會太過嚴重?”
連方長老卻冷下臉來,沉聲道:“對于修道者來說,動情才是大忌,修為越高便越是禁忌。”
這一瞬間,姜挽月忽然就理解了這個世界生育率低到幾近滅絕真的不是誇張,若人人都是這樣的想法,即便天道指定了一對有緣人,他們也能被世界的規則生生拆散,無形中錯過。
就在這時,她忽然聽見身側的謝長綏出聲解惑道:“姑娘不必如此,修道者動情的下場曾經有過幾例死傷慘烈的先例,故而現在才有這個規定。”
先例?
她微微一怔,正要追問,先前那位師兄便出聲提醒道:“幾位師妹師弟,你們已經通過了試煉。天色不早了,我先帶你們去領宗門令牌和衣裳,再帶你們熟悉一下外門講一些宗規。”
她隻好作罷,先将疑惑抛之腦後。
路上師兄講了一大串宗規,姜挽月還沒來得及記下就被領着到了另一處陌生的地方。
前面的屋子裡,一名弟子正在拿筆登記賬目,看見他們幾個生面孔便換了一本記事簿出來。
師兄解釋道:“新弟子的花名冊,要登記才能領腰牌和弟子服。”
“姓名,年齡,資質。”登賬的弟子問。
“謝三,二十八,三。”
話是容修說的,最後一個三是三顆驗靈珠的意思。
不過聽完他報的姓名,姜挽月暗暗佩服起他來,還真是簡單粗暴。
為了不暴露身份報個假身份,意料之中,可報的如此随便,卻是意料之外。
“下一個。”
“謝二,二十九,二。”
記事弟子握筆的手一頓,擡眼狐疑地看了看正色的謝長綏,最後還是下了筆。
又到了下一個,姜挽月展顔一笑:“師兄,我叫謝小七,今年就要十八了,七顆驗靈珠。”
“嗯,七……七顆?!”記事弟子震驚得大腦宕機,張着嘴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他咽了咽口水擦着額頭的汗正要下筆,卻突然意識到什麼,目光一凝盯着姜挽月:“等等,你說什麼?你也姓謝?七?”
“不可以嗎?”姜挽月眨了眨茫然而天真的眼睛,随後突然擡手指着謝長綏和容修。
她義正詞嚴道:“師兄,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他們可都是我哥哥!”
謝長綏和容修同時扭頭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