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月被他問得沉默了片刻。
這種問題她答不好,大概隻有真正選擇了才可以回答他的話。
而在謝長綏眼中,她的不語,就足以說明方才她說的一切也不過爾爾。
幾日過去。
三人一起出了秘境,姜挽月的修為提升了不少,但她學的東西大多都來自連方長老讓她抄的那些,隻這些還遠遠不夠。
若是她想要不斷提升,自然少不了要往身上砸靈石。
于是她主動來奇珍閣找到林策,她的指節敲了敲桌面問:“你這兒有沒有劍法高深的劍譜?”
林策一見來人是她,臉色說不出的複雜,他歎了口氣道:“自然是有的,不過……”
姜挽月等着他的下文,不過看見他的視線時不時落在自己臉上時,她這才反應過來什麼。
“你是想問我上次說幫你們的事?”她詢問道。
林策卻擰眉,一臉困惑地盯着她:“我其實很好奇,你有什麼辦法能幫我們。”
“這個啊……我的辦法自然是不能立竿見影的,不過你們也沒有别的路可走,不如信我一回。”姜挽月言笑晏晏道:“終有一日你們會如願的。”
“說來說去,還是沒說辦法是什麼,我哪敢信你?”林策半信半疑的開始打量着她。
“想知道也不是不行,但你們二人得和我簽訂保密契約書。”
林策聞言頓時黑了臉,幽幽道:“還見不得人?你這個和騙子有什麼區别,早知如此,就不該信你。”
姜挽月連忙勸道:“别啊,我讓你們簽保密契約書也是有我自己的苦衷的……好吧,實話告訴你,我從小就有預知未來的神通,但每次對自己都損害極大,所以我家裡人都不許我再用。”
“唉……要不是見你們二人可憐,我才不會冒着危險來幫你們呢,你竟然還懷疑我。”
說完後她悄悄看向林策,卻發現對方無動于衷,一臉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着她。
姜挽月默了默:“你是不信嗎?”
林策冷笑:“除非你是神仙。”
姜挽月:“……”
“行,你跟我來。”她四處看一圈,目光鎖定在他身後的一間内室,她徑直拽着他往裡走,再把門從裡面鎖死。
在門鎖死的瞬間,林策的警惕心瞬間湧了上來,“你想幹嘛,我告訴你,我雖然是個雜修,但好歹也是個内門弟子,你可打不過我啊……”
姜挽月卻朝他招了招手:“離我那麼遠幹嘛,你不是不信嗎,我向你證明。”說完後,她也不再管他。
她将桌上的茶壺水杯放至一旁,咬破食指,以血在木制的桌面上勾畫起來。
她的神色正經又冷靜,看起來絲毫不似在唬人,林策不免有些動搖,緩緩朝她靠近。
隻見桌上是她用血寫下的兩個字。
是他的名字,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再反觀姜挽月,她正盯着半空出神。
一時間,他的臉色突然變得鐵青,緊緊攥着拳頭,正要發作時,身邊傳來了少女的聲音。
她說:“你與丁念荷在秘境中相識,你救過她幾次還送了她許多丹藥,她便對你心生好感。”
“你怎麼知道?”林策的瞳孔震顫,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看着她,“你……你你不是剛入門不久嗎?!”
姜挽月彎唇一笑,繼續說道:“你們這一來二去便互生情愫,本想一起進内門,可丁念荷天資差隻能呆在外門,你運氣好進了内門,但修為不精做不了長老的親傳弟子。”
“不過勝在你經商不錯,索性向長老申請在外門開了這奇珍閣,一來為了賺錢,二來方便你和丁念荷好日日見面。”
林策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了,她竟知道得如此清楚,這要是傳出去……
瞬間,他的臉上血色盡失,猛地對上姜挽月的眼睛,搖着頭強裝鎮定道:“不可能……這都是誰告訴你的……”
姜挽月靜靜的瞥了他一眼,而他似乎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在他看來,這一切或許有可能被别人發現,而她也可能是從别人口中得知,他崩潰的是他們藏了這麼久卻什麼都沒瞞住。
如果說方才她說的話還有可能是别人告訴她的,那麼接下來她要說的,就讓林策不得不信了。
姜挽月的目光再度落在他們二人的姻緣書上。
“一個月後的宗門大比,你是不是想暗中幫助丁念荷,讓她進入内門。”
林策啞口無言,似乎是已經說不出話了。
“你想知道後果嗎?“姜挽月說:“你幫她的事會被人發現,你們之間的事也藏不住,奇珍閣沒了,你和她被廢了修為逐出太初劍宗。”
“而你的家族得知你因為一個人女人被逐出太初修為盡失,便和你斷絕關系,最終你的下場……不太好。”
林策整個人身形不穩的跌坐在凳子上,恍惚了許久。
姜挽月也沒有打擾他。
她知道,林策信了。
林策已經找不出不去相信的理由了。
他前幾日就花了大價錢偷偷找人買下了一枚能使人短時間内修為大增的六品丹藥,想着讓丁念荷進入内門,哪怕是個和他一樣的普通弟子也好。
可這件事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告訴丁念荷,而這個新弟子又能從何得知呢?
就連他家族的情況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