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盯着我做什麼?”謝長綏忽然擡眸對上她的眼睛。
姜挽月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從随身袋裡取出三本劍譜,來的路上她就已經把這三本劍譜的内容記在了腦子裡。
謝長綏垂眸瞥了一眼,耳中傳來她的聲音:“你說你從前是修劍的,這些送給你,或許能用得上。”
瞿宗主說過他是妖。
可他上次教過她劍術,所以她猜到了,他從前大概是以妖入道的劍修。
而她送他劍譜,不為其他,隻為他能在大比那天找回握劍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不願意再碰劍,但他既不是符修也不是丹修、器修之類的修士,所以在一個月後的大比上,他隻能用劍。
思及此,她不免再度想起瞿宗主。
瞿宗主讓她打探他們二人來太初的目的,她打探出來了,可還不曾上報,要是被他知道自己自作主張幫他們進入内門,不知道會不會怪罪下來。
可取得大魔頭的信任,難度太大。
對于他們來說進入内門想必不難,她最好的選擇就是不去阻攔,而是提前賣他們幾個人情,取得信任。
再者,她的目标是“謝長綏”,并非這個病秧子“容修”。最讓人忌憚的也是大魔頭“謝長綏”,至于“容修”想要進内門的療傷聖地,說到底,她其實可以不用太放在心上。
畢竟這是個病秧子,沒準兒資質也遠不及大魔頭,想來日後不成什麼氣候,沒了大魔頭的他對仙門來說,根本就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姑娘為何幫我?”謝長綏的眸色變得深邃,含着一抹極淡的笑,忽然不經意問她。
這麼短短的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差點讓姜挽月以為他是記得那晚的事了。
那晚,她說若是自己入了内門,真心願意助他去療傷聖地。
但轉念一想,不可能,他如果記得早該揭穿她了,而不是現在來問她為什麼。
“你教過我,我送你劍譜,有什麼不對嗎?”姜挽月一臉茫然反問他,說完後緊跟着又好似突然想起什麼,轉身朝着容修走去。
“啊……對了,這是我用妖丹換的靈石,給你。”她忍着肉疼,面上笑靥如花的把剛拿到手的三千靈石用随身袋裝好遞給他。
容修就更奇怪了,站在原地沒有動作,學着謝長綏的語氣莫名問:“……你想要什麼?”
要什麼?
問得好。
她其實主要是來給“容修”送劍譜的,因為之前“容修”說過,“謝長綏”是跟着他一起來太初的,或者說他甚至沒必要來太初。
可想而知,若是“容修”沒能進内門,那麼他也會随他一起留在外門,所以她要幫“容修”成功入内門。
而且如此一來,還能和“容修”拉近點關系,有了他在,就算以後大魔頭想趕她估計都趕不走。
可不給“謝長綏”也送點什麼,總覺得有點奇怪的,而且也容易讓人起疑,所以她選擇給他送靈石。
原因是:身上沒别的寶貝了。
就在此時,謝長綏忽而哂笑出聲。
“姑娘近些日的修為突飛猛進,看來是打算要進内門并且有足夠的信心入内門了。”
姜挽月沒有否認,她随手将随身袋塞容修懷裡,然後坐在謝長綏旁邊,緩緩道:“從秘境出來後,我問過韓師兄了。”
“他說太初和太玄的大比選拔不是一個級别,而作為第五大仙門的太初,每年新入門的弟子連太玄的一半都夠不上,資質高過四顆驗靈珠的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呢,太初的宗門大比或許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難。”
“比方說,你看看林策林師兄。”話說到這裡,她便開始向謝長綏提問:“他身為一名雜修,要是放在太玄,你們覺得他還能入内門嗎?”
這句話問完她忽然又意識到什麼……
他應該是不太清楚太玄的内部情況的,她應該問大魔頭才對。
于是她側過身子,仰頭看向容修,“你覺得呢?”
容修下意識不耐煩的皺眉,視線落在謝長綏身上。
姜挽月沒等到他的解答,反而是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謝長綏慢條斯理道:“雜修一般不入太玄内門,除非天賦絕佳,能做到點亮七顆驗靈珠。”
得到滿意的解答,她沒有過多思考為什麼謝長綏會知道。
她接過話:“對呀,可是在太初林師兄這個雜修可以入内門,足以證明韓師兄說得不錯。”
“而且我打聽過,太初的宗門大比,外門弟子選二十名弟子入内門。”
聞言,容修不禁開始冷嘲熱諷起來,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你又怎知你一定在那二十名内。況且我們二人也一定會進内門,至于你,除非運氣好在十八名之内,否則就落選當一輩子外門弟子。”
“公子,你的嘴真的挺毒哎。”姜挽月皮笑肉不笑朝他幽幽開口,“萬一我就在十八之内呢?”
容修蓦然看着她:“運氣。”
姜挽月:“……”
謝長綏掩唇輕咳一聲,打斷他們二人:”姑娘有何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