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靈活的穿梭,紫晶劍在她手裡宛如飄帶,她自出現在蘇茗影眼前時,便噙着溫和的笑。
就連劍被打出也未曾變過,她擡手凝出冰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過去。
說不清過了多長時間,紫色少女擡手掐着魇怪的命門,用力扭轉,頃刻間黑影便消散在她眼前。
蘇茗影不可思議的看着走到身前的紫衣少女,帶着嘲弄的笑。
在她手靠近時,當即撤了那欲自爆的焰火。
瀾郁上下掃視番,确保她沒事才放下心,又往裡塞了一大把靈藥,裝作看不見她表情,強扯出笑容,似平日相處般道“怎麼動不動就想自爆呀,活着才是萬幸啊。”
蘇茗影不說話,仰頭吃了那把丹藥,待靈力恢複些,她才站起來,握着那把劍,倔強的往外走,重新投入戰鬥。
場面逐漸控制,溫知漓帶着人治療受傷的人,街道全是哭喊聲。
瀾郁待走近甯家,卻發現煞氣逼人,她餘光看見了蘇茗影,待她走近些,卻發現蘇茗影往那邊躲了躲。
她見狀頓在那,不再往前。
蕭明珩和許攸甯在高處收回法器,微喘口氣,凝重的看着青城。
許攸甯轉着玉環,擡着下巴,對蕭明珩道“走一遭吧。”
場面太混亂,賀遲緒他們一出去就被打亂了,他終于從混亂人群裡找到瀾郁,見她安然無恙,懸着的心才放下。
他快步跑到瀾郁身邊,往她手裡塞了瓶上品丹藥。
看着甯家大門禁閉,他想進去一探究竟都不行,他攔着瀾郁欲意上前的腳步,揮掌打去,一層結界赫然出現在衆人面前。
瀾郁推開他,拿着那瓶價值不菲的丹藥遞到蘇茗影身邊。
蘇茗影擡起眼看她,半晌,她發出嘶啞的聲音“你究竟是誰?”
“我叫雲昭,對不起,之前騙了你。”
蘇茗影嘴裡不斷念叨着雲昭二字,她也曾懷疑過,世間沒有這麼多巧合,可她又說服自己,萬一真的有緣呢。
“怪不得。”
怪不得她能制出那藥,怪不得這麼多巧合。
蘇茗影轉身不去看她,看着遠處的賀遲緒,屈膝作禮,頭都不轉的走了。
瀾郁站在那看着她漸漸走遠,她想去追。
可她覺得,追不上了,她好像也沒資格去追。
蕭明珩和許攸甯款款走來,與這亂象不在一個位面。
她們對賀遲緒颔首,不顧一切的走入結界,徒留一片漣漪。
賀遲緒會意,帶着雲昭,清月和陸頌今走了進去。
煞氣是外頭的十倍,讓人看不清,進去的瞬間許攸甯便給她們覆上了面紗靈障,吸食過多,極容易走火入魔。
府裡的仆人大多趁亂跑了出去,動作慢的已經躺在地上了。
蕭明珩将扇子擲在空中,骨扇翻轉,淡藍靈力席向每一寸土地,待等了幾息,煞氣褪去,露出原本的景象。
骨扇收回,懸浮在蕭明珩身前,他未去碰,擡手虛點一下,骨扇便憑空消失了。
甯家主不知從哪出來,看到賀遲緒她們的瞬間,他臉上好似有好幾種顔色變換,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賀遲緒面前,彎腰作禮“少主。”
蕭明珩不欲去探,與許攸甯一起徑直走到了一處小院,法器出身,靈光照向整個小院,也沒将那東西拔出來。
賀遲緒看着眼前滄桑老者,擡手免了禮“甯叔不準備給我一個解釋嗎?”
沒有身份的威壓,隻道是許久未見的老友。
甯家主不曾起身,腰彎的更深“臣無言以對,一切罪過盡在臣身,還望少主看在往日情分,放過臣的家眷。”
一腔話語說的情深意切,自啟光山來的那封密信時,他就該明白了。
清月無語的看着倚老賣老的甯家主,陸頌今見她表情,寵溺地掩着她的眼。
賀遲緒也不再勸“甯叔若将一切坦白,本殿自會酌情處理。”
甯家主隻道是自己鬼迷心竅,着了奸人的道,待回神時,已為時已晚,便抱着僥幸心理,一而再再而三的享受其中帶給他的好處。
将其所有傷天理的事情隐去。
瀾郁聽着他是如何悔恨,便覺得耳朵疼,早幹嘛去了,到眼前了才知道悔恨。
她走到一旁無聊的凝着冰錐把玩,将其變幻成不同形狀。
忽然手被攥住。
冰錐順勢掉落在地,碎一地。
瀾郁微惱的看着來人,帶些力掙脫,她一貫這樣,若遇到不開心的,臉上掩蓋不了一點。
蕭明珩看見那冰錐時也怔了片刻,待他回神,将失态的許攸甯拉回來,歉意的對瀾郁笑笑。
瀾郁就見他不知低聲說了什麼,女子不甘心的看着瀾郁。
賀遲緒注意到這邊動靜,對清月使了個眼神,随即走到瀾郁身邊,禮貌的問道“師兄可是探到什麼?”
蕭明珩依舊是那副模樣,拿着骨扇指向那方小院“這裡的主人篆養魔物,賀少主還是好好查查吧,我們就先走了。”
他去拉許攸甯,一下子沒拉動,又拿骨扇敲了一下許攸甯的肩膀,才離開。
瀾郁看着那把骨扇隻覺自己的肩膀也有些疼,不敢想那骨扇打在她身上。
“你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