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遲緒耐不過她一遍遍請求,隻好拿出銀針紮了一下自己“用我的也一樣,滴哪?”
瀾郁皺着眉,想了想誰的都一樣,撈着他的手往兩處全都想不到的方向滴入兩滴血。
她拍拍手,指尖處傳來熱意,是賀遲緒的在仔細确認她手上有沒有傷口“有我在,這點小事哪裡用得到你。”
瀾郁沒察覺到他語調裡的低落,含糊應下,指着右前方,她對賀遲緒道“看好了,我現在沒靈力,你一會順着這個方向,走走走,一直到這裡,虛點三下,迅速收勢,注意,要快,靈力把握住十分之一的度,你就想它是一根很細的線,要慢慢的,萬不可分神。”
一點點注意事項向賀遲緒砸來,瀾郁講的細。
賀遲緒聽得認真,他順着那抹方向,練了兩遍後,運用靈力劃過。
瀾郁也看的認真,此陣成了,效果加倍,若不成,便會爆炸。
目光順着靈力而動,在第三下點下後,立即收勢,她滿意的看着賀遲緒,此子悟性極佳。
她在宿梧教那幫師弟,一個時辰下來,她能被炸十六次,一個山頭都炸平了,他們還是沒能學會。
一開始瀾郁覺得是她的教學問題,耐心極了,後來就确定是她那些師弟的資質,懷疑是不是賄賂了門中長老。
最後,炸的瀾郁沒脾氣,全都打發去了思過崖。
也是那次,這門獨技,她便誰也不教了。
“成了,成了。”
石頭逐漸下墜,埋入土地,消失不見,徒留陣陣靈光旋轉在洞天福地旁邊。
“這是幹什麼用的?還挺巧妙。”
瀾郁揚着讓人移不開眼的笑“此乃……護洛川,能分清來人善與惡,随即困住來人,幻境中布滿荊棘,能不能活着出來就不一定了。”
她隐去了原本的名字“蘿憶寒”,進了幻境,自是出不來了,而且死相極為慘烈。
世間陣法多樣,用處不一,也是見怪不怪了。
賀遲緒道“賀某受教,雲姑娘定為此付出不少心血,辛苦了,星羅不愧是精通陣法卦象,來日,定向七星台讨教一番。”
“你學會了嗎?”
“會了。”
“真的?”
瀾郁疑惑瞧去,見他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她剛剛擺放時并未放慢速度,陣型變換複雜,他能成功驅動已是上佳,她不信撈起一把碎石塞在他手裡。
又騰出一片空地,蹲下對他擺擺手“快來,示範一遍。”
碎石順着指縫溜走了大半。
賀遲緒不明所以的一顆顆擺上去,然後又重複着剛剛步驟。
毫不意外的成功了。
瀾郁看着成型的陣法,雖有些瑕疵,但也夠用了,一時有些不知說些什麼。
看瀾郁這神情,宿梧那幫小子的難來咯,你們師姐來翻舊賬咯。
教人教到底,送佛送到西。
瀾郁又對他講了破解之法,靈活變通方為萬全。
“這陣法危險着呢,但對保護人這方面,九州之内怕是沒有能超過它的了。”
賀遲緒拿着石頭碰撞,他在沉思,這般巧妙“若是收勢晚了呢?”
“會爆炸,威力也大的喲。”
賀遲緒倒是意外,他點點頭,指尖靈力萦繞,一遍遍對石頭練習。
瀾郁拿着石子對準遠處的樹葉扔去,貫穿過去,留個大洞,她掂着石頭走到賀遲緒身邊“貴公子,這個陣法可千萬别對外人用,師門絕技,概不外傳的。”
“好,記下了,那雲姑娘不怕違反門規嗎?”
瀾郁憑空生出逗她的心,胡謅道“是這樣,但你若是我的徒弟,就不算犯門規啦。”
“師父。”
瀾郁詫異的看着他,她隻是随便說說啊,要是顧容知道她憑空多出個這麼大的徒弟,還對她居心叵測的,會不會一氣之下把她逐出師門。
“開玩笑開玩笑,我哪配做幽都少主的師父呀。”
賀遲緒見她亂了陣腳,含笑看她,他彎腰将這陣破了,才快步跟上她步伐,稍微落後一點以便應對突發狀況。
到了院門,瀾郁問賀遲緒借了點靈力,隻道是給師兄傳個音,讓她放心。
瀾郁的身體于常人無異,她給賀遲緒拿本書讓他看,就憑着那靈力,給許攸甯傳音“師姐,這段時間我有事,先閉關了,有事出來再說,咱倆天下第一好。”
許攸甯在教那批弟子高階法術,腰牌亮了下,她随手點下,傳音從靈海中散開,嚴肅的面容帶些擔心,可到後段,擔心散開,多些無語。
這是率先示弱,讓她就算有天大的火氣,也發不出。
瀾郁左等右等,等來個簡短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