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她自身的能力,打鐵還需自身硬,外在的保護與他人的能力再強,都不是她的,要想保護自己必須強大自身的力量。
不能被動地指望别人來施以援手,必須主動地打磨自己的“利器”。
在這特異人和公司林立的社會下暗藏着蠢蠢欲動的陰影與爪牙,康甯生物制藥研究所的研究員身份并不能幫她觸及到公司的利益核心,她要想獲得安全與保險,必須融入這個環境,成為利益圈的一員或是反其道而行,成為震懾圈的一員,比如特情局。
雖然特情局成立時間才十幾年,不到二十年,但是其竟然能在伊甸和康甯的包圍夾擊中獲得一席地位,着實是不容小觑,她們絕對有立身的秘密和能量。
可是目前階段,她暫時沒有理由與能力進入特情局,并持續跟進她們的案件進度。
不過,或許有個人會有些辦法。
一個人的身影出現在了周喆的腦海裡,她給她留下過一個深刻的印象。
周喆嘗試尋找并了解原主,她堅信一句話,“現在的我們是過去的産物”。
每個人都有她獨特的個性,而她的個性就建立在她過去過去的經曆上。
人是一種社會性動物,很難做到獨善其身,即使是像原主這樣身份的人,又未嘗沒有痛苦與煩惱。所以,她又在追尋着什麼?
潛意識裡,周喆覺得這個問題非常重要,或許可以解決她的“戀愛腦”現象,并理清原主和方圳的關系。
人的情感是一種特别複雜多變的意識形态層面的東西,就像人隻能和符合自己意識形态的情感共鳴,安吉和方圳的對于彼此的情感關系的觸點絕對不一樣,隻是關鍵在于安吉,她的情感觸點到底是什麼?
麻煩,這樣突兀地成為一個書裡的人物,沒有人物的記憶,人物毫無背景信息,真是讓人頭大。
有時候想想,又覺得很沒有意思,也沒有意義。倒不如擺爛一把,随遇而安,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機。
一些人汲汲營營一生,也就不過财富一生,或許到頭來還是落得一場空,為他人做嫁衣;一些人平平淡淡一生,也就不過短短八十年,光秃秃地來光秃秃地走,不留下任何痕迹。
從宇宙層面來看,人類的存在不過是連蝼蟻都不如的存在,甚至都算不上是一粒塵埃,落到每個人身上,左右不過三萬天的長度。
可是,從她降臨在這個世界起始,就是宇宙間獨一無二的唯一存在,她的這一生必須由她自己來揮霍,而不是被旁人肆意擺弄。
命運是一個捉摸不透的東西。作為小說家,她喜歡書寫人的命運,因為,命運有一種強大的力量,令人敬畏且神秘。
但是,她的命運必須由她自己來書寫,旁人無從置喙。
***
一間摩天大樓的頂層咖啡廳,靠窗的位置坐着周喆和鐘毓。
“身體還好?”鐘毓問道。
“還行。”周喆接着說,“之前那晚真的非常感謝,如果沒有你,我可能就不會坐在這裡和你說話了。”
“不用謝我,當時那個情況無論是誰我都會嘗試去救的,”鐘毓停頓了片刻,“最終,還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周喆聽了這話,微微一怔,完全沒想到對面會說出這句話,有些意外卻又覺得果然如此,她還是和之前一樣。
“關于郵輪以及維卡教堂發生的事,我已經和一些人談過話了,想麻煩你再次複述一遍從你的視角出發的發生的時間,還原以及補充一下當時的現場。”
“好的,我明白。”
周喆思考了片刻,有些拿捏不準從哪裡開始說起。
“我記得當時,我被三個人挾持着帶走,由一位服務台的工作人員領路通過特殊的通道前往外面,但是,突然之間,那三個人就起了内讧,互相打了起來,我懷疑是那個工作人員做了一些手腳。”
“你是說,是那位工作人員引發了挾持者的内讧,因為當時現場發現那三人都陷入了昏迷。”鐘毓将現場信息補充道。
“是的,莫名其妙就發生了,而且很奇怪,彼此攻擊到要害也不知疲倦,一直攻擊到倒地。”周喆仔細地回憶了一番,“對了,她提到了四區接駁點,她說我見過她,這算一條線索嗎?”
“四區接駁點。”鐘毓低聲呢喃,腦海裡飛快的閃過當時現場的所有人,看來這是之前案子的遺留,當時未确定身份的幾人就是這次行動的人,還有當時被帶走從而失去行蹤的秦欽,想必是已經在她們的團夥組織裡。
“之後呢?”
“之後出現了一個小女孩,一陣暈眩之後,那個女人她就把我帶到了郵輪上,她們還說怎麼多帶了一個回來,”周喆遲疑着反問,“她們說的是我嗎?“
“有這個可能,”鐘毓提出了她的想法,“這樣看來,他們的目的并不是你,你隻是因為那群可疑分子而遭受的牽連。”
“是那個孩子嗎?”周喆想到她向格查爾了解到她失蹤前後維卡教堂發生的事,隻覺得渾身汗毛林立,那群非法特異人竟然如此喪心病狂,對七歲小孩都下手。
“沒錯。”
“那群可疑分子是什麼身份。”周喆想到了把她挾持的那夥人,黑皮壯漢和兩個女人,有個女人也假扮了咨詢服務台的工作人員。
這個維卡教堂活動舉辦得也太“成功”了,内部人員都被滲透成“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