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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地,周喆又踏入了學校的地界。
一切都是熟悉又陌生,感覺昨天還在這兒,但又感覺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來到圖書館的自助咖啡廳,周喆點選了一杯蜂蜜燕麥拿鐵,等待了片刻,完成後端着杯子去了靠窗的一個角落。
告知了方圳她的位置後就靜候在窗邊了。
也不知道簡欣的校園生活過得如何,要知道在不久的将來,她将陷入一場注定的漩渦,體驗命運的沉浮。
周喆非常抵觸這種無法抗拒的命運書寫,她甯可選擇自己走向生命的盡頭,也不想被人牽引着迎來璀璨的明日。
她又不是誰手中的提線木偶,任人擺弄。
況且,有些南牆可能還是得撞一撞才能死心。
人呢,就是這樣。
“等久了?”褚黎的聲音打斷了周喆的思緒放空。
“我也剛到。”
褚黎的手中同樣端着一杯咖啡,落座後放置在桌面上。
“身體還好嗎?”褚黎關心地問道。
“恢複得不錯,已經好了。”
“你……”兩人同時開口。
“你說。”周喆說道。
“你身體狀況真的沒有問題?”褚黎還是在關心他一開始提出的問題。
周喆的眼睛閃爍了一下,确定以及肯定地說道:“沒問題!我好了。”
他反複地提及身體狀況的态度倒是莫名的有種即視感,和安父有的一拼。
他們一個個的,都怎麼回事,這麼關心她的身體健康,她是哪一天會突然暴斃不成?
呸呸呸!
“如果有不舒服,記得及時去醫院做檢查。”
“知道了,我又不傻。”
“你就是個小傻子,傻傻分不清……”
“閉嘴!說誰呢,說誰傻,我可聰明着呢。”周喆被對面直接的話說得“紅溫”,氣急敗壞地反駁道。
“行,大聰明,你是大聰明,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周喆對于兩人之間這幼稚的對話感到無語,照理來說她不會和一個沒見過幾面的人這麼快地熟絡起來,并開始打趣對方,不含任何的防備,這不科學。
除非,這個褚黎是原主潛意識裡非常信任的人,以至于影響到了她,消解了她與他人保持的分寸與回避。
“她”很信賴他。
從他的外貌來看,是三十多歲人的長相,不像是長輩的樣子,倒像是同輩分裡的年長者。
不過,原主已是二十出頭的年歲,安父雖然不顯老,但其實已經年過半百。
褚瀾早逝,如果她還活着,該比安穆還長一歲。
但他是褚瀾的弟弟,所以,她們之間年齡差起碼有十來歲。
所以,這是一種代際傳承嗎?
她照顧他,他照顧“她”。
但他最終還是缺席了。
可惜,安吉沒等到他的再次出席。
“大鋤頭?”
“怎麼?”
“沒什麼,随口一叫。”周喆讪讪一笑。
“歡迎你的歸來…….我很想你。”周喆無意識地說道,說完嘴巴就閉緊了,什麼鬼,她在說什麼?肉麻死了,這是她會說的話嗎!
褚黎聞言神色有些怔愣,下意識地問道:“你還記得……”
“沒什麼。”褚黎假裝咳嗽了一下。
剛剛那句話默契地兩人略過了。
“你那天在維卡教堂幹嘛?你應該會讨厭那些場合。”
“是嘛……”褚黎低聲回道。
周喆定了定心神,發覺她這次在面對褚黎的時候,整個人狀态怪怪的,不太正常。
腦海裡蓦然回想起安父對于原主媽媽的意外的解釋。
“你、你還記得,我媽媽嗎?”周喆決定求證一下不同方的說法,畢竟個人有個人的視角,同一件事,由不同立場的人來闡述,呈現出來的内容或許會有差異。
“褚瀾?”
對方竟然直呼其名,這倒是有些出乎周喆的意料,她還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挺親的,他會使用親人之間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