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好了,記得今天一天都别摘下來噢~”周喆笑着補充道,“不然就不靈了!”
“……好。”方圳頓了一下,回應慢了半拍。
“好了,進去吧,我回了。”周喆拍了拍方圳的胳膊,拉着他轉了個圈,推着他進去,她則後退半步後退半步。
方圳順着她的力度往裡走了兩步,回頭看周喆也已經往外走了幾步距離。
突然,她蓦地回頭一看,佯裝着威脅道:“不可以摘,記着!”
說完,旋身離開。
脖頸間刺撓似的感覺再次襲來,但這次方圳沒有在意,而是扯了扯嘴角,走進研究室内。
迎面走來一個黑發男子,觀察到方圳脖子上突然出現的一條圍巾,神色有些訝異,好奇地說道:“很少見你使用這樣鮮亮的顔色。”
“偶爾嘗試一下新事物。”方圳拉扯了一下圍巾,他從來不穿戴鮮豔、惹人注意的衣服或配飾,這次倒是破天荒地迎來了一波意外的視線關注。
“别人送的?”男子接着猜測道,“禮物?”
“不算……禮物,”方圳停頓了一下,搖了搖頭,“不算什麼。”
略過衆人的一些目光,方圳面無異色地進入道工作狀态中。
而周喆在送了一波溫暖後,終于舒了口氣,分了兩份精力開始思考方圳中午異常的沉默。
他怎麼了?
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是為維卡教堂的事在為難?
畢竟,她也算是間接被帶累的“受害者”。
但又不像,如果是為那件事,他該好好上心,彌補過失才對。
該不會是在想着怎麼搞事吧!
周喆心裡暗自浮起一絲警惕。
不過,照她現在這個貼身安保狀态,一明一暗的雙重保障,應該不會再陷入危及生命的困境了。
除非,她自個兒想不開去自找麻煩、自讨苦吃。
也不知鐘毓和特情局的調查員查得如何了,那群非法特異人實在是不安分,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的嚣張,也不知道他們哪兒來的底氣!
把她帶走的女人,她是誰,為什麼問她那樣奇怪的問題。
四區接駁點。
之前她和簡欣遇到失控暴走特異人的地方。
莫非,她就是那個從鐘毓手裡帶走失控的特異人的人!周喆腦海裡驟然靈光一現。
還有被帶走的那個孩子,有何特殊之處?
現有的信息和線索不足以連起一條完整的線,周喆一時琢磨不清他們的行事規律,但又敏銳地覺察到他們似有某種明确的目标與目的。
特情局對他們的行動絕對是有所掌握的,畢竟,晚宴開始前,鐘毓頗為“意外”地提醒了她一句“小心”。
當時現場有她和方圳,易家兄妹,鐘毓調查員,等等,褚黎也在。周喆的記憶裡突然蹦出了這個人。
遇到鐘毓得到提醒分開後,她和他倒是打了個照面,隻是後面就再也沒注意到這個人的行蹤,他為什麼出現在那兒?
晚宴舉行的目的是為了仿生改造人群體提供慈善捐助,但他表現出來的态度頗為冷嘲熱諷,似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敵意,也不知是沖着誰去的。
以周喆的猜測來說,褚黎應該是對公司和他們背後的利益者展現出來的漂亮社會“臉皮”很是有幾分掩飾不住的攻擊性。
但他本身就被定義為“危險人物”,身上充斥着一些攻擊性豈不正常。
把人放到了對立面,豎立起了一堵潛在的意識高牆,又怎麼會得到對方的善意呢。
但周喆的潛意識也在告訴她,褚黎這個人雖然渾身上下長滿了“刺”,但這個“刺”沒有對準她。
反而是方圳,看着沒有“刺”,但本質上卻是紮人的。
所以,他去那樣一個讓他不喜歡的場合幹什麼,找不開心?
還是,想給别人找點不開心?
周喆越想越覺得第二個猜測才是更符合褚黎這個人行為動機的。
隻是不知他和這次的風波的哪一方有所勾連。
「安吉助教,下午好!校慶方案,編号337,請進行定期督查彙報。」
密涅瓦的通知雖遲但到,來督促她的進度了。
周喆停頓了一下,想起自己還挂着學校助教的title,一個人身兼兩職,幹着兩份活。
「收到!最新進度已更新。」
将之前倪昆調整完善的方案更新上傳之後,周喆決定後續還是得多多跟進一下,不然學校的百年校慶出點岔子,那可是不妙。
「感謝你!祝你一切順利。溫馨提示:如需輔助或調動,請多多聯系褚黎。」
靜靜的盯着這串話十來秒,周喆認為這是在提醒她,多多和上級溝通,免得到時候出了差錯,沒有人來負責。
隻是這個褚黎,行蹤不定,也不知道能不能聯系得上,約得出來。
而且,他被安父等人“蓋章認定”的危險,周喆反而有些好奇,他究竟是怎麼把這群人怎麼“創”過,才能給人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畢竟,他也算是安吉社會身份定義上的“舅舅”,沒道理如此不靠譜,讓人懷疑。
心裡有了想法,周喆立刻決定去好好會會他,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說不定,他身上也藏着一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