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旋,秀秀身體有些不适,迅速落地,找了棵大樹扶住,悲郁情緒不斷往上翻湧,讓她身體不适,既想吐又想哭。
她緩緩坐下,撫着肚子休息,想吐的感覺緩些了,眼淚卻克制不住地一直往下淌,心裡冒出一個念頭,這個死劉非,怎麼還不追過來?
殊不知劉非找不到她的去向了,現在出了城一個一個地詢問路人有沒有見過秀秀。
體力恢複了些,秀秀站起身,環顧四周,這是回娘家的方向。
現在回娘家必然會被母親勸導要大度,甚至會說當初讓她早做安排,她非是不聽。可她心裡難受,聽那些話更難受。
秀秀用衣袖擦着淚,鼻頭哭得發紅,杏色的手帕被她揉成一團又展開,呼吸得有些急促。
她幹脆在樹蔭下休息,四下無人時更方便流淚,不敢回家也不能回夫家,天地之大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嗎?
肚子裡的孩子還沒出生,它爹就要尋新歡嗎?想想不如嫁給村裡的窮小子,根本沒錢有二心。
秀秀自個越想越難過,哭得幹嘔,過了一個時辰才好些。
她站起來,看向前方,想起來還有地方能去,那就是許久未回的師門。回那裡,師父和師兄弟都會站在自己這邊。
這一個時辰,自己也沒走多遠,劉非都沒有找過來,看來……她心中更加黯淡。一踮腳尖,往山門飛去。
此時劉非正焦頭爛額地沿着她娘家的路,問路人有沒有見到她,一個時辰才勉強離她坐的那顆樹近些,可還沒有見到秀秀,秀秀就已經轉換方向走了。
劉非估摸着秀秀可能回娘家了,這麼長時間,也許快到家門口了,他趕緊上馬車,去秀秀娘家。
秀秀通過了山門口曾經讓她迷路的陣法後,打掃山門的弟子們迎了上來,師姐長師姐短地叫着,讓秀秀舒服了很多。
山路不大,沿路都是師門建造的房屋,許多被師父撿來的弟子在此間居住。
秀秀很快到了師父的住所,隻見前頭有兩人身着一白一藍寬袍,坐在石桌邊下圍棋。
“師父,你這黑子快沒氣了,還要下嗎?”秀秀站在白衣老人身邊看了會道。
秀秀的師父一擺衣袖,把棋子都弄亂了,暴躁道:“不下了不下了,老李,我徒弟回來了,我要和她叙叙舊。”
秀秀看師父耍賴,笑道:“師父,李師叔,好久不見啦。”
李師叔無奈道:“老莫,你不能每次都這樣,輸了不認賬,快把你珍藏的好酒拿出來。”
“一邊去,我跟我徒兒聊天,秀秀,怎麼有空上山啦?”師父充滿着慈愛看秀秀。
秀秀歎了口氣:“最近快過年了,來找師兄弟們玩。”說着情緒很快低落了下去。
師父察覺不對,疑惑道:“秀秀,你怎麼啦?這不是剛成親嗎?你丈夫呢?”
秀秀一想到劉非,想到劉非抱着别人的定情物的樣子,心中就難受,再張嘴,便帶了一絲細微的哭腔:“别提了,他正在和别人好着呢。”
師父神色一凜,立刻站起身道:“我徒兒受委屈了,快帶我去揍他!”
秀秀趕緊拉住就要沖出去的師父:“師父,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連我都打不過,你就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