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當事人也懵了……
夜很深了,院子裡卻還有人在練劍,因為睡不着。
清安也不知道自己今晚怎麼會無端端的失眠了,好在對付失眠她很有一套,那便是消耗體力,累了自然會困,于是她取了劍在院裡信手練來,她的劍法看似無任何套路,卻是招招潇灑利落,自若灑脫。
可是這練着練着她非但沒覺得累,腦筋倒是愈發活絡起來,腦海裡更刨根問底的盤旋着一個問題——為何宸王非親非故卻待自己如此?
莫非……
不可能!
清安下意識地否定了心中那一閃而過的猜測,手腕翻轉,猛地收回手中刺出的利劍,握着劍的手卻是不可抑止的顫抖起來,像是在極力的在抗拒着些什麼。
翌日,又是夏日裡的一個晴朗天,清安早晨剛睜眼就被吓了一大跳。
“師兄你怎麼在這!”清安看着坐在自己屋裡的追命,驚得下巴好似都要掉下來——最近她的警惕性是越來越差了嗎,這麼個大活人出現她竟一點都沒覺察出來!
追命雙手環抱胸前,歎息一聲,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出了京城竟就跟師兄不親熱了。”
“師兄你大清早就這麼閨怨一定是昨晚沒睡好吧?”
何止是沒有睡好,壓根就沒睡!話說其實早在昨夜追命就已入了平南王府,憑借着他那出神入化的輕功在這後院裡來去無影、暢通無阻,但他卻是一直沒有現身,因為……他也在蹲牆角。
别問這師兄妹一個個怎麼都這麼愛蹲牆角,因為蹲牆角一直就是神侯府的光榮傳統,牆角蹲得不好在神侯府裡你都不好意思跟人主動打招呼!
咳咳,言歸正傳。
話說昨夜追命蹲牆角,蹲的不是别的人牆角,正是自家師妹的,其結果是……他決定在未來的一段日子不遺餘力的與宸王鬥智鬥勇,開玩笑,挖白菜挖到神侯府了,當四大名捕擺看的啊!
“師兄,說起來你現在該是在休假吧?”
追命眼珠子一轉,一本正經地胡謅道“我這不是心系六扇門放不下神侯府嘛。”
“啊?”
見清安一臉不信,追命又趕忙補充說道“師妹,你可還記得半月前京城的失蹤案嗎?”
“怎麼,有後續進展了?”清安記得這案子雖然最後将主犯們都定罪判刑了,但幕後真正的主使者和買家的身份卻依舊成謎。
“嗯。”追命點點頭,又繼續問道“那師妹又還記不記得假扮苟捕頭将你重傷的那人?”
“怎麼會忘記,怎麼,這兩樁案子間有聯系?”
“當然有,這兩樁案子現在都在我手上。”追命說着,頗為自豪地揚起下巴。
“哦。”兜了那麼大個圈淨說廢話,清安打了個哈欠道“師兄,祝你好運,我再睡會兒,你怎麼來的怎麼走,好走不送。”說罷,一個翻身人又縮進了被子裡。
“唉唉,師妹,師兄話還沒說完呢。”生怕誤了正事,追命趕忙起身上前想要将自家師妹叫起來,誰知一個粗心大意沒留意床前設下的機關,咻一下被收起的暗網高高兜挂在了房梁上。
真是一個注定無法睡懶覺的早晨呢……
“師兄,每次你都這樣替我試機關,不能留個機會給别人嗎?”清安一面将追命放下來,一面不忘挖苦他。
追命哭笑不得“師妹,給我留點面子。”
“又沒外人。”
“誰說的?”追命眨眼。
清安立刻會意,一把拉起還賴在地上不肯起來的追命“常叫我别疑心病太重,師兄你疑心病也不輕啊,這院子裡還住着宸王,有幾個暗衛算什麼。”
“有暗衛你還在自己床周圍下機關?”
“我樂意。”
“也是,你們非親非故,倘若有人對你不利,他們不見得是會出手相助,還是自己謹慎些好。”追命一邊拍拍身上的塵屑一邊說道“還沒告訴你,之前抓到的那個假扮苟捕頭的人隻是個替死鬼,不是先前出手傷你的那個。當時以真換假時我就發現那假貨有點不對,而且他當時已經被人下了毒……”
“所以?”
“所以師妹你可能會很危險。”
“右相都已經倒台了,樹倒猢狲散,怎會還想着找我這個小角色的麻煩。”
“所以說是‘可能’,有些人的報複心可是很重的。”
“說起來我前兩天還真遇伏了……”清安想起便同追命說了前日遇伏之事,更不吝溢美之辭的将宸王誇贊了一番“但願宸王沒事,否則我欠他的人情可就真不知該怎麼還了。”
“你一個弱女子,他保護你是應該的,就算是欠了人情,這債師兄替你背。”追命握拳捶捶左胸口“要錢沒有,要還人情沖我來。”他堂堂南方總捕這點事還是擺得平的。
“弱女子?師兄你确定說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