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這條跟自己隻有兩拳之隔的胳膊,清安頓時立下了今日份的小目标“想打架?”
“神侯府果然是目中無人。”
“哪比得上有的人眼高于頂,自命不凡。”
“今日真是一大早就這麼熱鬧了。”殷羨與魏子雲結伴而來,自然地站到了清安一側。
諸葛正我雖是大内禁軍總教頭,但殷羨與魏子雲并非直系親信一派,故而清安與二人并不相熟,倒是鐵手與二人有着不俗的交情,是以清安也并不意外此刻二人的站隊。
黃金鱗也不傻,一看就知這二人是來相幫的,哼了一聲道“二位大人也不怕惹一身腥臊?”
“黃指揮使多慮了,殷某稱不得是君子,卻也知何為君子該為。”
“呵,虛僞之輩。”黃金鱗瞪了一眼幾人,悻悻離去。
“多謝二位大人相幫。”
“舉手之勞,倒是這黃金鱗仗着左相撐腰素來目中無人。”
“到底是左相的外甥,氣焰自然不同常人。”魏子雲調笑。
“本事沒多少,脾氣倒是不小,我看他的前程到頭了。”
吐槽歸吐糟,但這樣話殷羨二人卻不敢應和,隻彼此相看笑了笑。
當然,不久後他們會發現,事實确實如此。
隻因清安也并非随口一說,而是擱以前黃金鱗幾番挑釁,多少是有左相授意縱容的意味,畢竟兩家關系緊張,但如今兩家關系實有緩和,且不說這局面會維持多久,至少這節骨眼上左相不會再如從前,可是黃金鱗卻依舊毫無收斂,這說明什麼?
自以為是。
自以為有望成為左相的乘龍快婿,自以為得重用所以肆無忌憚,自以為就算如今言行無狀也依舊不會被怪罪……殊不知自己隻是區區爪牙,棄之,不過是早晚的事。
但這自以為是的底氣……莫不是笃信自己是左相的私生子吧?
不過,不管是不是,清安都覺得這人沒戲。
“這兩位是?”
“苦力。”
早上吃很飽的苦力小年輕:……
不一會兒,一行人來到的金吾衛遴選的校場。
金吾衛遴選不比六扇門選拔,考核内容極其單一,共有三場,挑戰,單挑和群毆……哦不,群挑。
通俗的說就是比身手,區别是第一場是挑戰今日的考核官,第二場是一對一比試,第三場是一對多比試,别問為什麼不考點文化題,伴君左右的侍衛最重要的還是要能打。
沒錯,清安也是今日的考核官之一,論資排輩其實這事兒是真不該她來,當然論實力也不該是,雖說也是諸葛神侯的徒弟但……跟在江湖上都響當當的同門師兄一比,跟今日其他諸如殷羨魏子雲這樣的大内高手一比,真是慚愧得很。
不過,慶幸的是黃金鱗也在考官之末,這無疑讓清安拾起了不少信心。
“師父。”
“既來了就打起精神,走吧。”
清安跟在諸葛正我身後側,一路往校場主位上去,作為大内禁軍總教頭,掌印統管大内十幾萬禁軍衛,諸葛正我自然是壓軸出場,也擔着主考官的重任。
對于清安任考核官一事,以殷羨為首的考核官們并不意外,且不說資曆實力究竟如何,單憑人家是諸葛神侯的徒弟就夠份兒了,至于疑異……諸葛神侯坐鎮,找茬有好果子吃?
簡單宣讀了本次遴選規則流程後,第一場考核開始了。
作為首發場,該場并非所有人都要參加,而參加并且挑戰成功者,即獲勝或平手者,可以跳過第二場,直接進入第三場考核。
校場上,率先出列挑戰的是一位高大英俊的青年,清安認得他,是赫連家的七公子,挑戰的是魏子雲。
魏子雲欣然應戰。
比試場上,青年劍招奇快,勢如疾風,俨然實力不俗,魏子雲應對亦是遊刃有餘,卻并不急于緻勝,最終二人以平局落定。
顯然,是魏子雲有意未盡其力,不過這并不違背規則,比試輸赢固然重要,但從中擇選出可用之才才是初衷,可以看出魏子雲對這位赫連家青年很看好。
接下來又有幾位出列挑戰,結果各異。
“……在下想挑戰的是六扇門清安姑娘。”
清安并不詫異會有人挑戰自己,但礙于剛剛這人和黃金鱗的暗裡眉來眼去,清安決定謹慎為妙,撇頭就看向場下晏羅。
晏羅會意,握着劍走上比試台。
“這未免太藐視規則了吧?”黃金鱗第一個跳出來唱反調。
“也并非沒有先例吧?”清安反駁,當然這先例是出在自家師父身上,畢竟不是沒有遇過挑戰諸葛神侯的,但從來都是當徒弟去應戰“她輸了算我的,十招之外就算輸。”
此言一出,校場上頓時議論紛紛,就連考核官這頭都讨論起來。
“十招苛刻了。”
“也未必不行,我看有可能。”
“到底年輕氣盛,不如她幾位師兄沉穩啊。”
“姑娘家家的……”
“就十招吧。”諸葛正我一錘定音。
最終,剛剛好第十招。
看着獲勝的晏羅神情淡然地走下比試台,以及周圍一衆驚訝的面目,清安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故意說道“大意了,差點就輸了。”
衆考核官:是挺大意的,差點一開始就赢了,天知道人家小姑娘拖到最後一招多不容易嗎?
就說氣不氣人。
當然,更氣人的是,聽諸葛神侯當場訓徒弟。
“可還記得往日為師如何教導你們行事的?”
“……低調。”
諸葛正我忍住想瞪徒弟的心情,什麼低調,都忘天邊去了吧?
這徒弟接戲不行!
“這一點你不如你的師兄們。”
清安一臉受訓受教,道“徒兒知錯,往後會多給對手留一些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