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我倆現在天天在街上不知道見到多少。”
“就是,明明是隻有你窩在家裡頭沒見過幾家姑娘吧。”
“你們不要冤枉六弟,我昨日在街上還見到六弟跟個姑娘在一塊兒。”一直沒吭聲地薛家老大突然站出來為弟弟正名。
薛家老六:這好像不是冤枉不冤枉的問題吧……
“老六,是你自己老實交代,還是要我們……”
這頭薛家兄弟幾個開始了對薛家老六的盤問,那一頭經清安一番說道,在座諸位适婚薛家子弟皆是一臉豁然明朗的樣子。
“姐姐你說得真有道理,我這就去找我娘幫忙。”
清安很欣慰:化解親子矛盾,維護百姓安樂生活,是一個合格捕快的職責所在。
眼見事件主人公走了,清安撒了一把瓜子殼也準備撤,這時一筐金桔遞到了她面前,看着給自己遞金桔的俊秀青年,清安很确定跟這位族兄不太熟。
“妹妹,你沒過門嫂子她這倆月有時候總對我很兇,你說她是不是不想嫁給我了?”
整筐桔子就為了問這事兒?
“清兒妹妹,我也想問問……”
“姐姐……我有個朋友他……”
“你們先讓一讓,我這事兒比較急。”
結束了對薛家老六的盤問,扭頭再一瞧這邊的情勢,薛家兄弟們腦袋上又都冒出了個大問号。
“他們怎麼會問出這些傻裡傻氣的問題,真是沒眼看。”
“他們沒别人可以問了嗎?”
“好像是沒有了。”
“哦,那他們真是太慘了。”
熱熱鬧鬧的族中竈祭結束,因着家中長輩還有一些事情商讨,清安便與自家兄長們一道乘車回府。
回府途中。
“妹妹,那是你那大師兄嗎?”薛四掀起車簾本是想瞧個熱鬧,不想竟是瞧見了熟人“他能站起來啊?”
清安探頭過去一看,确是自家大師兄,跟前還站了個梳着兩隻小揪揪的小姑娘,模樣瞧不大清楚,但那身量卻甚是眼熟。
“我找我大師兄有點事,你們先回去吧。”
清安說着便是下了馬車,待她走到無情跟前,那小姑娘早已沒了蹤影。
“大師兄!”
“師妹你怎麼在這兒?”
“今日族裡竈祭,我路過呀,瞧見路邊大師兄這麼一位風姿綽約的美男子,自然是要來打個招呼的。”
今天出門已經被很多姑娘打招呼的無情:……
清安一下就看穿了無情的遭遇,調笑道“大師兄,你以前鮮少在這市井街頭裡走動,怕是不知道自己多麼合姑娘們的心意吧?”
“師妹如此心如明鏡,想必是從宸王那兒總結出的經驗吧?”
喲,還挑撥上了?
“他識趣得很,沒我在,他壓根不上街。”
“師妹這意思是……要陪我一塊兒辦差事?”
打個招呼攬個活兒?這打開方式不對。
“大師兄你誤會了,能讓大師兄這樣親力親為的差事,想必絕不簡單,我這……”
“走吧,有人在等我們。”
鬧中取靜的胡同小院裡,剛入院便是鑽鼻的藥苦味,細聞苦中還摻着一絲辛烈,清安藥理學得一般,隻大約辨得出這熬得不是什麼溫和的藥方子。
見無情到來,守門的管事恭恭敬敬将他們請進了屋,裡屋仍是泛着淡淡藥苦味,卻也多了幾許白梅的清香,聞起來稍微讓人那麼舒适了一些。
書架前,一身灰白裘裳的青年男子轉過身來,蒼白的臉上在看見二人後揚起一抹笑“你們來啦。”
“師妹,這位是金風細雨樓的蘇樓主。”
盤踞京城的各方幫派勢力一向是由無情主責,清安則是重點在京中後宅,是以對幫派之事所知不多,但自家大師兄與這位蘇樓主交情不俗,清安還是清楚的,就是這位蘇樓主瞧着有些面熟呀?
“清安姑娘是覺得蘇某眼熟吧?”
清安點點頭。
蘇樓主握着帕子掩住了下半邊臉,堪堪露出那一對俊眉,與那一雙深寒的眼……清安想起來了。
“醫館?”
“正是。”
而後,三人落座,侍者煮了一壺熱茶,為三人斟上後便退了出去。
“事情可有進展?”蘇樓主并未避諱清安在場。
無情搖搖頭,道“此事過于精怪。”
“若真是精怪倒不可怕,隻怕是有心人為之,是為蠱惑人心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都說這占蔔女巫擅操縱人心,你那一日一去可還好?”
占蔔女巫……清安想起了那日遊船,齊青瑤二人所言。
“聽聞那占蔔女巫生而異瞳,有着操縱人心的本事。”
“你都打哪兒聽的,人家那隻是會些異邦占蔔之術,那些人分明壞事做多了,才會落得那般下場,一點都不冤。”
“喲,咱們方壯士看來是知道些内幕啊?”
“那是當然,我還見過那姑娘……”說到此小亭子不禁咽了咽口水“不瞞你們說,我沒見過這麼……好看的,還特心善,絕對不是什麼害人的妖孽。”
“聽說沒幾人見過她的真容,你怎麼見到的。”
“事情得從我那夜當值巡街說起……”
陷入談話回憶的清安并沒聽清無情方才答了什麼,待回神過來不禁追問無情“大師兄,那姑娘當真生得極美嗎?”
無情神色古怪地咳了一聲。
“難道是……”清安想起自家好友的審美标準,默默地閉了嘴。
蘇樓主被這對師兄妹給逗笑了“傳聞确是位妩媚傾城的佳人。”
“大師兄,你下回去帶上我呀。”
“你去作甚?”
“自然是跟你一起辦案啊。”
開玩笑,九成九是個大美人,她有理由不去看看嗎?沒有!
還這麼帶勁的案情,這差事必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