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新年吉祥,案子辦得還順利吧?”
清安剛到薛府門前,前院管事就笑嘻嘻迎了上來。
還沒等清安弄清怎麼一回事,管事接着說道“大小姐與幾位師兄抓捕要犯的事已經傳遍啦。”
他們那麼隐蔽的行事……哦不,算不上。
“怎麼傳遍了?”
“連菜市口的菜販子都知道。”
“大年初一大清早還出去買菜了啊。”
“新年新彩頭,‘彩’同‘菜’,鮮菜上桌,好彩自然來。”
清安忍不住為這口才鼓掌,跟着掏出備好的裹着小銀豆的紅粒子“新年第一個彩頭,我給管事叔。”
“唉喲,謝謝大小姐!”
大年初一,過年散财的開始。
清安到飯桌上時,桌上人已來得七七八八,就剩家裡兩位老人與賴床大戶三房兄弟倆。
“大侄女,聽說你昨晚還出門辦了趟差?”薛四爺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對這京城生活充滿了新奇“都說京城人忙,沒想到過年都不歇的。”
“四弟,别說得你不是京城長大似的。”
“那時年少,家裡也不是如今這光景,總瞧着……說出來不怕兄長你們笑話,我總覺着跟做夢似的,處處透着熟悉,又處處都覺着陌生。”
薛家大爺聽這話一把攬過幼弟的肩,道“兄長剛回來也是這感覺,但别怕,處着處着就熟絡了,趕明兒我就帶你四處走走,咱兄弟一塊兒找找當年的感覺。”
“這敢情好,二哥三哥一起吧!”
并不想蹚渾水的哥倆:……
“來日方長。”
“對對,他倆也忙得很,改日我也帶你去京兆尹衙門轉轉,那氣派那威武,還有三弟那些鋪面,哎呦呦,不得了不得了,真怕哪一日京城人的錢都讓咱家給賺了,嫉妒招人眼紅呀……”
“真是家裡最相像的兄弟。”金氏小聲在薛三爺耳邊嘀咕。
“老四老五都不敢比。”
說着話兒,家裡二老來了,跟在後面的是穿得喜慶豔麗的三房兄弟倆,要說這布料色兒啊,家裡也真就他倆這臉壓得住。
人到齊了,席面馬上就開了。
新年第一杯,衆人剛舉杯,薛家老爺子忽然喊停。
“怎麼不見阿塵啊?”
這一題隻有清安會“宮裡,大年初一随皇上一道祭拜先祖。”
“那咱吃咱的,不管他了。”
有關心,但不多。
飯桌上,長輩們又發了一圈新年紅包,摸着厚厚的紅包——嗯嗯,大年初一也是過年緻富的開端。
飯後休息了一會兒,清安準備出發去神侯府拜年。
“大年初一多跟師父師母說吉祥話知道嗎?”
“嗯嗯。”
“這是給神侯大人帶的,這是給侯夫人備的禮,這是……”
“好,我都記住了。”
“如果遇上侯府來拜年的,給小孩的紅荷包備好了嗎?”
“都備好了,娘。”
“娘,妹妹她明白着呢,你不用這麼啰嗦。”薛勉都看不下去了。
“小孩子出門要是禮數沒做周全,京城裡那些長舌婦指不定怎麼埋汰人呢。”
薛勉不想跟自家娘講理,一個勁點頭,順帶沖清安使了個眼色。
“娘,要不二哥陪我一塊兒去吧,我師母可喜歡二哥了。”
薛夫人看看兒子,又想想那些拜年的應該也會帶家裡姑娘去,眼珠一轉,剛想答應。
“我也去!”
“我!我長這樣可有面兒了。”
“我倆長一樣,要帶帶一雙啊!”
“我也能一起去嗎?”
“都不許去,都留在家裡招待親戚,一個個的,淨想着出去玩!”
最後旁的兄弟沒去成不說,薛勉也被連累不能脫身。
“我去就算了,你們跟着瞎湊熱鬧幹嘛!”
“你就想一個人偷溜。”
“三哥沒義氣。”
“這下好了,沒一個逃掉的。”
一路跟着清安往前院去的兄弟幾個互相埋怨鬥嘴。
這時,剛從宮裡出來登門拜年的雲塵也到了,看到雲塵,薛家衆兄弟兩眼發光,跟那餓狼瞧見小肥羊似的。
沒等這處對象的倆人膩歪上,三房兄弟倆搶先一步,一左一右挽住了雲塵的胳膊,或者說……是挾持的畫風。
“總是來得這樣巧。”
“我們有救了。”
“真是會挑時候,妙哉!”
雲塵納悶地看着左右兩尊門神似的兄弟倆,再一看薛家衆兄弟臉上那嘚瑟又算計的表情,一時猜不準事情接下來的發展,猶豫不定地向清安投去目光。
清安也很疑惑啊,這大年初一的又……又……又整哪出啊?
“未來妹夫啊,是時候為這個家做點貢獻了。”薛五拍拍雲塵的臂膀——可真特麼結實。
“薛家一份子不是說說而已,是肩上的責任啊!”
薛家秉承着打不過就拉對方入夥的精神,這妹夫高低得認,那……還不趕緊禍禍他!沖啊,兄弟們!
“妹妹你安心去神侯府拜年,我們會好生招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