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無情一臉坦蕩“銀劍跟你說的?”
“這不重要,是我覺得很奇怪。”
“我也覺得有些怪,但不重要。”
清安伸手順了冷血一半桔子,又分了無情幾瓣“這麼好看的姑娘很有故事感。”
“我倒覺着恭侯世子看她的眼神,有故事。”
看男人,還得是男人啊。
不……不對,林世子……有故事?
“冷血你覺得呢?”
“我又沒見過他倆。”
“那你擱這聽的一股子勁兒!”
“難道我要捂住耳朵嗎?”
清安嘗了一口桔子,真甜,麻利兒地換了話茬“三師兄今天沒去水伯家拜年?”
“水伯一家去城外寺廟給水伯母祈福去了,左相一家好像也是今日出城祈福去了。”
“左相這是有意拒了那些登門拜年人的心思。”
“也就說顧惜朝和水伯他們一家說不定會碰面……”
“師妹,要不要給你一匹快馬,讓你去城外瞧瞧進展?”無情調笑道。
清安猛地搖頭,道“過年我就隻想舒坦的過,像這樣,吃吃飯,唠唠嗑,得空再出門逛逛。對啦,我三叔與人辦了個嬉冰遊園會,過幾日開園,大師兄你們到時也去瞧瞧吧?”
“嬉冰遊園會?”
“就是有嬉冰歌舞,有遊樂雜耍,還有小商小販……應當是跟燈會差不多。”
說着話兒,出門劫人的師兄弟倆回來了,清安瞧見自家對象,人一下就沒影了。
“不是早上才見了嗎?”
“心之所向,理當奔赴之。”
雲塵見清安一路提着裙擺朝自己小跑過來,笑着張開手,清安撲騰過來拉着雲塵的手,先是将人上上下下都檢查了一遍,确定一切安好後,露出了贊許的笑容。
“師妹,我倆還在這站着呢。”
“師妹不愧是話本子捕手,深得精髓。”追命豎起個大拇指。
清安得意地沖追命揚揚下巴,跟着同雲塵說道“你先跟我去見師父師母。”
雲塵點點頭。
“帶禮物了嗎?”
“當然。”
“不枉師母中午還誇你,走。”
倆人歡歡喜喜手拉手見長輩去了,留下四個漢子守着倆孩子寫字,不對比還好,一對比……
“一般大舅子這時候都幹點什麼啊?”
“沒經驗。”
“但一定不是在這裡看孩子。”
“才多少字,為什麼磨蹭了這麼久。”冷血抖了抖手裡的雞毛撣子,這一刻他不是六扇門西方總捕,而是一個不想看孩子隻想去前排搞事情的大舅子。
另一頭,去見諸葛夫婦的路上,雲塵在與清安說薛家拜年的事。
話說今年來薛家拜年的人是真多,首當其沖當屬薛家族人,今年是薛家舉家歸京的頭一個新年,早在族中竈祭那日大家就都吆喝着要來拜年,說來那是真來,拖家帶口的來,成群結隊的來。
這拜年場面是雲塵從未見過的,大家沒有各懷心思的謀算,就是純粹為拜年而來,隻為相互道上幾句吉祥話,隻有雞毛蒜皮的家長裡短,沒有咄咄逼人的長舌非議。
而雲塵的出現對于前來拜年的薛家族人而言,敬畏有之,畢竟身份擺在那裡,但更多的是新奇——哎喲喂,這就是傳說中的女婿嗎?老薛家往上三輩往下三輩,都難見到的稀罕人啊!
“我可以想象你被他們圍着的場面,緊張嗎?”
“今非昔比。”
他,雲塵,已經從一頭拘謹的偷薛家白菜的豬,變成了在薛家過除夕夜的……準薛家一份子。
“還來了些什麼人啊?”
“我就認識榮廣王,其他的不清楚也沒見。”
“他這身份來我家拜年……他不對勁啊!那他看見你什麼表情?”
雲塵仰天歎了一口氣,無奈道“臉都笑成一朵花了,我不知道他高興些什麼?”
“可能覺着吃到了真瓜激動吧,你辛苦了。”清安拍拍雲塵的胳膊,跟着仰起臉露出一臉狗腿子的笑容“所以……等下繼續發光發熱吧,王爺。”
雲塵一時哭笑不得“都是這麼過年的嗎?”
“……神侯府的拜年形勢比我家惡劣一點,或許我可以給你說說我大師兄把來拜年的人差點氣厥過去的輝煌戰績……”
雲塵握起清安的手,一本正經道“我們逃跑吧!”
“不行。”
“你是把我從一口鍋裡撈起來,又扔進了另一口鍋裡。”
“不都是我家的鍋嗎,你在我家鍋裡倒騰不是很正常嗎?”
有道理,但不多。
“巧舌如簧。”
“我給你個機會,換個詞。”清安四下張望,踮起腳,在雲塵臉上啄了一口。
雲塵唇角一彎,一把将人抵到了回廊另側,垂眸望着她“巧言令色。”
“你可以考慮色令智昏。”
“不行。”
“這麼堅定?”
“但可以是……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