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汀驟然冷卻的聲線，徐亦婷有些出乎意料，挑眉，将手機拿遠了些。

“你知道是誰發的？”

“我隻知道是誰拍的，但也差不多了。”白汀拿着十分當五分，語氣不甚笃定。

“行，”徐亦婷疲憊地揉了揉額頭，“我去處理，你别再惹事了。”

心知自己并沒做錯什麼，白汀的語氣還是軟了下來，輕聲道：“我知道了，辛苦徐姐。”

在這種關頭和徐亦婷嘴硬，并不是最優解。

把對外的矛盾轉化為對内的，可不是利益最大化的好動作。

夜風像不要錢一樣灌進車内，吹得白汀額角生疼。

正在此刻，剛剛熄屏的手機又亮起。

這次倒不是電話。

“怎麼又是她……”白汀看清來信人，不耐煩地用力關上屏幕。

剛過幾秒鐘，屏幕又亮了。手機在他掌心震動，略有麻意。

像是破罐破摔，白汀點開聊天框，沒好氣地掃視來信内容。

“對了，你的耳釘，上次掉我車上了。”

緊接着是一張附圖，光線溫暖而明亮，甚至勝過尋常日光。

象牙白的小盒中，嵌着一對銀白色的耳釘，細長條狀不對稱設計。

要是搭配西裝，倒頗有點睛之筆的意思。

最初，白汀也是這麼想的。

但現在，它不在自己手上了。

要是丢了也就算了，偏偏在……手上，還不如去喂狗。

仔細衡量自己會拿到的代言費，以及還完宋曉薇的欠賬後手頭的現錢，白汀咬着後槽牙打字。

“送你了。”

白汀順了順氣，安慰自己就當喂狗了。

打死他也不想再跟郁懷石扯上什麼關系了。

對方倒是一改常态，沉默了片刻，正當白汀以為他不會再回信時，信息欄又跳了跳，彈出一條新消息。

“真的？”

他看完這兩個似乎包含着千萬情緒的字，捂着額頭順了順呼吸，氣得想把手機摔掉。

想說他窮就直說呗，非要用這種方式來挖苦算什麼。

就這還前輩呢，就這還國民影帝呢。

見鬼去吧！

“假的，把錢轉我。”他說的氣話。

誰知對方說一不二，倒真的轉了兩千塊錢過來。

收到轉賬提示的時候，白汀大腦宕機一瞬，第一反應竟然是賺了。

耳釘才四百塊，他直接賺了四倍呢。

光顧着發信息，他一時沒有注意到宋曉薇擔憂的目光。

“白老師。”

“怎麼了？”他像是做賊心虛，不動聲色地扣上手機。

宋曉薇遲疑片刻，不可置信地開口：“我記得你之前從來不生氣的，這是被誰氣到了，能氣成這樣？”

話畢，兩人皆是一愣。

宋曉薇心中湧起一陣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