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哥,又彈錯了。”許秋儀欲哭無淚,一巴掌拍在低音區,頓時敲出一大片噪音。
為什麼别人的妹妹都是坐享其成,等着哥哥送資源送錢,她卻要在這裡當苦力。
算了,為了她的新琵琶,她忍了!
艱難地指導郁懷石三個小時,終于略有成效,配上她提交的伴奏,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畢竟是表演賽,許秋儀并沒有抱什麼希望,混過去算了。
拜托,那可是她哥!别說彈琴了,就算在台上表演睡覺,積分都不會掉出前三。
吃過午飯,簡單進行過幾遍配合,剩餘的時間已經不容樂觀。
其他找地方排練的人也都陸陸續續回來,各自回房間換衣服化妝。
白汀對化妝一竅不通。
像粉底散粉這種沒什麼技巧的,他糊牆也就算了,其它怎麼辦?
緊急之下,白汀選擇求助為數不多值得信任的人之一——宋曉薇。
他直接給宋曉薇撥了個視頻通話過去。
剛連上通話,宋曉薇的表情還有些茫然,看背景,似乎是在公司樓下的樓梯間。俨然是加班被突擊的懵逼社畜模樣。
“怎麼了白哥,怎麼突然打視頻,”宋曉薇壓低了聲音,“我偷偷溜出來的。”
白汀安慰她:“是正事。能教我怎麼化妝嗎?”
宋曉薇看着白汀,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張張合合十幾秒後,終于舍得出聲:“其實,白哥你不化妝就很好看了。”
就按他的顔值,多畫一筆都算畫蛇添足。
宋曉薇隻會畫社畜通勤妝,并不覺得自己比得過專業化妝師。
在一番好言相勸之下,白汀終于打消了化妝的念頭,從帶的衣服中找出兩件适合的風格換上,又挑出幾件相配的首飾戴好,忽然發現自己無所事事起來。
再聽兩遍原曲?好像沒什麼必要。
去找别人?好像也不合适。
從房間裡走出去,迎面險些撞到風風火火的許秋儀。她歪着頭,一手托着沒有固定的半紮丸子頭,行色匆匆。
另一旁的淩素倒是平和不少,在給李墨霏系後頸的項鍊。卻是不知是不是臨近截止時間的緣故,手指有些顫抖,扣了好幾次才系好。
倒顯得他無所事事。
壞了,他成無業遊民了。
白汀正準備出門透氣,忽然被匆匆站住腳的許秋儀叫住。
“白哥白哥,你是不是有空,幫我個忙吧求你了。”她湊過來,淺藍色的裙子随動作,像蕩漾開的一圈水波紋。
還沒回答,他先拿到一隻方形的盒子,許秋儀的聲音比動作還急:“江湖救急,幫我給郁老師送過去,之前我買的領帶,他落在鋼琴邊了。”
果然不能覺得自己閑,一想就會忙起來。
默默腹诽并不耽誤白汀幹活。
他湊近郁懷石的房間,禮貌地敲了敲門,揚聲道:“郁老師,來拿領帶。”
裡面“嗯”了聲:“門沒鎖。”
意思是讓他直接推門進。
雖然心裡不情願,白汀還是進門,輕車熟路地找到卧室。
“我進來了?”他謹慎地敲了敲門。
門從裡面被打開,郁懷石換了件漂白色的襯衫,一旁的衣架上挂着防塵袋,隔着半透的朦胧布料,隻能依稀辨認出是一件西裝,其餘的一概看不清。
白汀收回視線,他大概沒有揣測每個細節的愛好。既然完成了許秋儀的請求,也沒有什麼留下的必要了。
無意間瞥見郁懷石耳側的銀色,白汀忽覺好笑,停住了步伐:“郁老師這麼喜歡這對耳釘?三番五次連大牌都不戴了,非要執着這麼一對雜牌貨?”
“怎麼會是雜牌貨,喜歡的東西天天戴着不是很正常嗎?”郁懷石對着鏡子,把領口扭正。襯衫版型和布料都并不是最好的,卻偏偏被他穿出頂級質感,甚至比早上那件效果還好。
見白汀盯着自己許久,若有所思的模樣,郁懷石偏頭:“怎麼了?”
“沒什麼,”白汀托着下巴,“宋曉薇說不讓我化妝。”
“那多少要塗唇膏,不然會幹,”郁懷石拆出一隻給他,“新的,剛拆封。”
白汀掃了一眼金燦燦的品牌,“這麼貴的,舍得給我了?”
見郁懷石認真的樣子,他湊過去,借郁懷石的鏡子,仔仔細細塗好唇膏。
即使已經很小心,卻還是不太完美。他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