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沒見過的還多着呢。”吳霜依舊是點點頭道。
吳霜都帶頭不要臉了,符予初自然也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他叫道:“不公平!我叫你一聲師尊你就應該把我真的當徒弟看待!你現在竟然這樣欺負你的小親傳!豈有此理!”
吳霜被氣笑了,他道:“符予初你還真是可進可退,骨氣都去哪兒了?”
“骨氣又不能當飯吃!”
吳霜歪頭:“你當真是發自肺腑承認我是你師尊。”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不是的話,你就是魔尊,我自然是要趁着你修為不如我的時候好好欺負一下,是的話……”
符予初搶答道:“我是!”
吳霜:“當真是?”
“還能作假?”
吳霜點點頭:“好,徒兒聽話,為師必然不會害你。”
符予初大罵一聲,下一瞬卻被吳霜用靈力封了嘴。
“乖徒兒,不能罵人。”
“……?”
符予初就這樣過上了每天當勤勞的搬運工的苦逼人生。
馮善口中的“幫忙萬劍宗送送東西”居然就是字面意思,符予初還以為會送些什麼奇石真寶或者高深卷宗之類的名貴物件。
結果拿到符予初手裡的全都是裝修材料,假山石磚,樹苗花種,更有甚者還要幫助軒韻峰搬柳樹。
符予初站在軒韻峰,語氣帶了些不确定:“楚師叔,這真的要靠人力去搬?”
這些天他已經和各個峰交涉過無數次了,但是像今天這麼多的東西還真是第一次見。
就見楚何澤溫柔的笑了笑,長發随着動作輕輕晃動,端的是一派婉約大方,聲音是清脆溫柔:“符師侄,還要多麻煩你了,回去替我謝謝你家師尊。”
這樣的美女用這種語氣來說這樣的話,放在什麼情況下都是賞心悅目的——如果能忽略她面前擺着的幾大排樹苗。
符予初道:“我用靈力裹挾着去不行嗎?”
“哎呀,師侄那可不行啊。”楚何澤搖頭道,“你們白鶴峰的靈力來的純,要是讓這樹苗嘗到了甜頭,以後就該不愛吃我們軒韻峰的了。”
“您的意思,是我要用我勤勞的雙手和單薄的肩頭來搬它們……?”
楚何澤笑眯眯點頭:“就是這樣的,師侄。”
符予初也笑着點點頭:“好,那我知道了。”
就見符予初恭恭敬敬的說完這句話後,竟然後退兩步和楚何澤拉開了距離——然後筆直的離開了。
軒韻峰衆人:?
楚何澤臉上的笑柔和了些:“……師侄這是?”
符予初遠遠朝着她道:“什麼意思?字面意思!我搬不了這樣嬌貴的東西,等其他峰的師兄回來了再搬吧。”
“哎你這孩子——”楚何澤眉頭剛擰起來,符予初就已經踩着劍飛出了軒韻峰。
楚何澤身邊的弟子見此情此景忍不住輕輕笑了出來,發覺不恰當,又開始假裝自己在咳嗽。
“看什麼,人都走了。”楚何澤面上的焦急也好,溫和也好統統消失了,她轉頭看向身後的男人,飛快的翻了個白眼。
吳霜道:“這就走了。”
楚何澤抱着肩膀,十分不客氣的撇了撇嘴:“不走作甚,真的老老實實聽話在這兒被你為難?你們那整個白鶴峰就沒有能吃這種虧的茬,除了馮善那小子。”
“吳師叔……”剛剛那個小心笑出聲的弟子開口,聲音婉轉輕柔,平仄控制的十分精巧,讓人聽了還想在聽,“符師弟做錯了什麼事兒,您這些天要這樣折騰他。”
吳霜自然早就見了她,這少女叫柳焉,是楚何澤收的第一個親傳。收徒那段時間她還在閉關期間,吳霜經常過來幫她照顧柳焉,兩個人關系還算得上不錯,和她說話的時候也就更随意些。
“他沒做錯什麼事兒,是我心胸狹隘,看他不爽。”
柳焉靈動的眸子微張,語氣拔高了些:“吳師叔現在也會開玩笑了。”
吳霜看一個人不爽從而專門針對這個人的概率,大概像是鬼修突然有一天洗心革面說要投奔正派的概率一樣低。
吳霜不置可否,反而問道:“你覺得你符師弟怎麼樣?”
柳焉愣了下,沒想到吳霜竟然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思考了一會兒回答道:“符師弟入門幾個月的時間就已經遠遠超過我們這些師兄師姐,此等天賦和能力,我們又還能評價些什麼呢。”
楚何澤一直在旁邊抱着肩膀,聞言把垂在胸前的長發擡手撥到了身後,語氣不善:“打住吧,吳素光,我不知道你和你那小徒弟有什麼愛恨情仇,但是别過來軒韻峰折騰人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