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他暫時承認了吳霜說的那句,他們兩個的命運句彼此交織起來了。
盡管自己再怎麼推脫,再怎麼背棄師門,提起魔尊符原,人們就會提起想當年他的師尊吳霜吳素光。
兜轉兩次,甚至自己都主觀意願選擇了強力的宗門萬劍宗,選擇了第一大能吳霜。
還要更早一點吧,從萬劍宗殺出重圍成為最能打的宗門的時候,或許就已經注定了自己會來到這裡。
他想着,帶了點恨意的咬住瓶塞,嘟嘟囔囔道:“吳霜……我現在還真是有點恨你了。”
下一瞬,上好的藥香飄散出來,金錢的概念在這樣的味道裡随之逸散出來,符予初又把這句話咽回了肚子裡。
……倒是舍得給我用這樣昂貴的藥材。
真是荒謬,奇怪,但是又難以解釋到有趣的情感。
心下的雜念随着這樣的草藥香氣一點點蒸騰幹淨,他盤膝而坐,毫無懸念的窺見了金丹期的平台。
已經天亮,他打開門就看見馮善的笑臉。
符予初已經逐漸習慣了開門見善的日常,問候道:“大師兄,又見了。”
馮善雖然高經常挂着笑臉,但是今天看起來是真的開心,他見了符予初,臉上笑意更盛:“恭喜符師弟,恭喜恭喜!”
符予初被他這句恭喜喊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中警鈴大震:“師兄……你有什麼要說的?”
“金丹期了是吧,我們白鶴峰終于又出了一個和我同輩的金丹,以後這些工作終于不用我一個人做了。”
馮善激動道。
符予初嘴邊的一句“我将來要背棄師門”硬是在對上他充滿期待的眼神中壓了下去,他遲疑的問:“所以大師兄,你說的這份工作是什麼?”
“不算多不算多,”馮善捕捉到符予初不情願的神情,急忙解釋道,“也不過就是幫萬劍宗送送東西。”
符予初沉默了會兒,自己上輩子怎麼好像不是這樣的,難道是因為那時候的自己這個時候在出門曆練嗎。
“我要是沒弄錯,現在修真界金丹及以上的修士不多吧。”符予初問。
“那是啊,算上符師弟,也才堪堪剛過半百。”馮善聞言笑着答道,“現在你突破到金丹的消息又傳出,坊間又在給金丹及以上修士重新排序了。”
符予初死去的記憶回來了,民間确實有一份獨家的“修士排行榜”——當然這個稱呼不夠帥氣,後來經過其他幾家商議變成了“修真英才排行榜”。
這個排行榜上面記載的是各家各派的傑出修士,綜合修為、才能、貢獻和年紀種種信息進行排序。
符予初想當年也是在同輩中排到過榜首的存在——當然,才剛評上不就他就背棄師門,憑借樁樁罪行,一舉光榮登上了“修真界件貨排行榜”的榜首。
而那英才排行,要是符予初沒記錯,是鐵打的榜首,流水的第二第三第無數。
而榜首正是吳霜。
世人提起吳霜總是會提起他的菩薩心腸。贊揚他出門修行二十裡,做了好事一百樁。
坊間流傳的褒獎誇贊話本子更是一籮筐,茶餘飯後輪番上演,那些溢美之詞就像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噴湧而出,就連老師和長輩們養孩子的時候也會采用白鶴的名聲來豎立正面形象。
隻不過吳霜本人似乎并不太在意這種評價,他也的确是這樣的人。
他甩了甩混沌的腦子,對馮善道:“稍等,我和師尊說句話。”
說完,踩着雪快走了幾步敲響了吳霜的房門。
“進來。”
符予推開門,探了半個腦袋進去,“什麼時候帶我去見裴榭?”
吳霜沒說話,隻是放下了手上的經卷,就這樣看着符予初。
一秒,兩秒,三秒。
符予初不得不改口道,咬牙切齒道:“……師尊,什麼時候帶弟子去見師爺?”
吳霜這才開口:“拜帖已經呈上去了,但是目前你師爺還沒有消息,估計還要再等等。”
符予初心道這吳霜想方設法占自己的便宜,但是偏偏此時自己還不能一摔飯碗就不幹了。
他确實是相見裴榭,而且昨天也明确和吳霜說了會幫助他消滅那些鬼魂邪祟。
“……真是看不出來。”他嘟嘟囔囔的嗯了一聲,打算關門離去。
“你說什麼?”吳霜用靈力,強行“叫住”了他。
符予初被霸道的靈力強迫擰着脖子看向吳霜的方向,半天才從牙縫裡面擠出一句話來:“真是看不出來,我們風光霁月的白鶴仙尊竟然在這裡想方設法的占我便宜。”
就見吳霜聽了這樣的貶低卻并沒有惱怒,而是平靜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就是在欺負你。趁人病要人命沒聽說過嗎?”
符予初:“……”
吳霜這話又一次刷新了他對吳霜的認識,半晌他才道:“真是大開眼界。”
聽起來似乎下一秒就想把吳霜手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