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賢微微歎了口氣眼神沉了沉，“唔——很辛苦，但是也在享受。”

“會有很多人能聽到我的歌。會有一群人，你開心他們比你更欣慰，你難過他們比你更氣憤。為了不辜負粉絲們的期待，要非常努力地活動着。看到他們滿足的樣子，感覺真的很棒，因為有很多很多愛意澆灌，才有今天。”

“...偶爾也會有疲憊的時候，人不能避免焦慮和害怕的情緒。我們也遇到過很多危機，這時候隻能依靠自己，藝人的話，就是一個孤單又燦爛的工作呀。”

“常懷感恩。不要停下。所以...也不能離開。”

不能陪你天南海北，起碼現在不能。隻能卑微地敞開心事，讓沉湎在重逢喜悅中的自己清醒的意識到，他原來還在期待對面的判決。

肖潇看着他沒說話。

她并不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人，更多選擇的做出是因為興趣使然。她的人生才剛剛過去20年，即使是25歲以後的事情對她來說都太遙遠了。

剛剛的問句是帶了一點若有似無的探尋，本以為他會避重就輕。但是她驚訝的感覺到他很認真的嘗試規劃過未來。

她一如從前。當斷則斷，非常利落，不曾要求過他放棄什麼，也不會讓自己放棄什麼。所以在瑞典一别就再無聯系。

說她無所謂也好，自我也好，事實上她并不想背負一個人感動自我的妥協，那樣的感情必然會逐漸沉重。

可是他好像想過很多诶。

對面的人情緒有些可憐的悲觀，讓肖潇有點無措。其實...話都沒挑明對吧？隻是兩個人讨論事業？那我也不用安慰他暫時不會離開？

肖潇暗忖，不行啊。她過幾天就回上海了。

好在圭賢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看着對面的女孩子彎了彎嘴角，“有得必有失，好在路總是有的。”

恩？肖潇一頭霧水。怎麼突然這麼胸有成竹？

新的菜上來了，兩人重新拾起筷子吃飯，原先的話題戛然而止。

“你畢業之後打算深造嗎？”

“有這個打算，不過可能要先去老師朋友那裡待一段時間了，他們都還把我當小孩兒呢。打發我出來轉轉見見世面。我把之前的房子都退掉了。”肖潇說的微微噘嘴。

“恩？是做什麼啊？”看來短時間不回芝加哥了？

“一家雜志社的特邀攝影。”

“那你要回中國開始工作嗎？”圭賢疑惑。

“不。我之前拍了一組人物，老師覺得差點意思，讓我自己琢磨琢磨，順帶去打個工，等我攢夠作品老師就放我離開。”

“恩？琢..磨？”

“就是思考的意思。原來是指對玉石的..雕琢、打磨，用來形容精益求精，追求更好的意思，是比較地道的中文說法。”

“啊——”圭賢點點頭，表示又學到了。

“所以我最近還在物色模特呢。做好準備後大概會去新西蘭拍...”隻是她也沒想到，現在還在構思中的這組照片，故事會如此曲折。

這次吃飯過後，肖潇自覺沒有什麼牽絆，跟姑婆和認識的朋友們說了一聲，就回國了。2個小時到達上海，肖潇回了趟家捎回了姑婆準備的禮物。

上樓一看，爸爸在家。

“老爸~”

肖樓玉一擡頭就看見門外探進一個小腦袋，一下子笑開。“回來了？”他摘掉眼鏡招手讓女兒進來。

肖潇推門，“剛到！”

“怎麼沒讓爸爸去接你？”肖樓玉假裝生氣。

“诶呀，打個車的事情啦！姑婆讓我捎了好多東西都放在樓下了。聽媽媽說你在趕稿呢。”肖潇蹭到桌前勾頭看看爸爸桌上的東西。

肖樓玉說的風輕雲淡，“稿子的事不急。我給你媽媽打個電話，今天我們去外面吃。”

起身叫肖潇去收拾收拾，絮絮叨叨地說：“最近陳阿姨請假，你媽媽訂了一個多禮拜的酒店餐叫他們送來，我都是在家随便吃點。”

“啊~老爸好可憐~我在韓國學了炒年糕，回頭做給你和媽媽吃...”

“诶喲我們小寶這麼厲害！”

父女倆嘀嘀咕咕地出了書房，收拾了一下開車去了接媽媽下班。肖樓玉把車停在地下，叫肖潇上樓去接媽媽。

“剛剛還是小寶呢~這會就打發我去跑腿！”肖潇啃着冰棒假裝抱怨地下了車。

肖樓玉差遣女兒毫不留情，笑着催促，“還不快去！你媽媽等着呢！給她個驚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