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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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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臂撐着桌子,又瞧了眼方濯,無奈道:“大師兄,其實我覺得,你在這生他的氣也沒有用。守月就是喜歡他,不讓她徹底心死她是不會罷休的。你還不知道她嗎?那麼多人喜歡她,她就愛這一個。真沒辦法。”

他又想到什麼,福至心靈,壓低了聲音湊近問道:“哎,小青侯那邊沒再說什麼?”

“說什麼?”方濯原本火氣沉悶,被唐雲意又添了把柴上去,更為煩躁,瞪了他一眼,直瞪得人一縮肩膀,悻悻投降。

“你不也說了麼,她就喜歡這一個,别人插手又有什麼用?我倒是覺得小青侯好,她這麼覺得嗎?”

從喻嘯歌突然出現開始,身遭一切都好像變成了幹柴,随便一個火星子就能把他點燃。方濯一下子便覺得事事不順,連飯都沒胃口吃了,唐雲意倒是意外地興奮,左右看看無人在側,示意方濯靠近些,貼着他的耳朵道:“不過在雲城的時候,小青侯那可叫一個赤子之心。一口一個‘守月妹妹’喊着,聽着都肉麻得不行。”

“他就沒給守月再送點什麼?”

“送了,”方濯瞥他一眼,又坐回去,淡淡道,“全被師尊給退回去了。”

“啊?”唐雲意一縮脖子,“小青侯家那麼好的條件,送的肯定都是好東西。師尊舍得往回給退?”

“守月不要,他也不要,不退回去幹什麼?”

“萬一能讓守月對小青侯有點别的意思呢?”

“師尊不會同意的,”方濯無奈道,“小青侯雖然與他沒有血緣關系,但畢竟喊他一聲表哥。歸根結底,便是兄弟喜歡上自己的徒弟。他能願意?”

“那你這麼說不好,”唐雲意道,“你還喜歡他呢,連中間這層關系都沒有了,直接變成了徒弟喜歡自己。他要真這麼守禮,他能願意?”

方濯此前句句回應,如今突然閉了嘴,詭異地沉默下來。他捏着筷子,原本應當接着吃飯,此刻卻莫名其妙将拳頭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一聲。

他低下頭去,一聲不吭,臉卻微微紅了一紅。

唐雲意眯起眼睛。方濯大抵是一時情難自已,臉上莫名出現一陣古怪表情,自己低頭迅速調整了一番,再擡頭時,面色已經如常,連語氣都溫和了些許,催促道:

“快吃飯吧。”

說罷一陣低頭猛塞。唐雲意抓着筷子,一頭霧水地看着大師兄突然化身餓死鬼瘋狂塞飯,看他神色正經,眼神卻亂飄,喉頭像是梗了一截魚刺,吐也吐不出來,咽也咽不下去。

他磕磕絆絆地說:“師兄,深情是好事,但你不要學二師兄,一提到心儀的人就開始臉紅心跳什麼也幹不了……”

方濯低着頭,急切地想把話題轉開:“岑寒現在在幹什麼呢?”

“甘棠村說臨近秋收,老喬大叔家缺人手,他自告奮勇幫忙去了。哦對了。”

唐雲意一說到廖岑寒,倒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知不知道洛笙師妹的事?”

“洛笙師妹?”方濯一愣,擡起頭來,眼神也不心虛了,“怎麼了?”

“二師兄在幫忙的時候看到的,說連續幾日都能瞧見洛笙師妹站在村口等着什麼人。”唐雲意老老實實道,“他進去的時候看見她在那兒,要離開的時候便總能看見她和一個人躲在角落裡,看着……像是個男的。”

方濯到演武場的時候已進了夜色。這并非他所願,而是随着季節推進,振鹭山的夜晚越來越長。他又是午後被關進的思過室,兩個時辰雖然不長,但也是虛度了半日。别看方濯出洞時多從容潇灑,像一條吃飽喝足的蛇耀武揚威地遊出來,一跨進夜色裡,就猛地撒了氣。

他心跳如鼓,跟唐雲意在路口分了手,獨身往演武場走去,風吹在身上,一半像柳枝拂面,一半像小刀剌。

他還是害怕。

方濯被通知可以結束思過、離開尋風崖的時候就知道,柳輕绮肯定在其中發揮了不可忽視的作用。因為來通知的他的不是尋常弟子,而正是他師尊,柳輕绮。

唐雲意估計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當他急迫往尋風崖趕的路上都發生了什麼。思過室漆黑無光,恍若深不見底,每走一步都要多加丈量。人在徹底的黑暗中總會疑神疑鬼,思過室中又不允許使用靈力,什麼也看不見,方濯便也隻能面壁而坐,忍受着一分一秒時光流逝,在全然不知現在究竟何時的情況下,努力靜心打坐,盡管無法調動靈力,也嘗試着清心。

但到底焦灼。洞内無人無光,五感仿佛被封了四感,他目不能視,便隻能觸摸着牆壁,簡單地挪動兩步。思過室作為弟子最高一層懲罰的原因正在于此——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空蕩蕩地隻有一人,安靜無極,除了自己的呼吸什麼也聽不見。睜眼也看不到任何東西,說話無人回應,若隻枯坐一個時辰,便極有可能被逼得心神煩躁、訣念波動。

打坐和睡眠可以消耗部分時間,但卻并不是長久之計。一次兩次還好,可人之所以需要陽光,一定程度上便是需要以光來确定自己尚活在世上。閉眼與睜眼毫無差别,夢境和現實一時都難以區分,黑暗與黑暗交彙,仿佛一隻蟲困于蛹中,永藏地底,不知日月起伏、時光流動。

被困于黑暗太久的人就是這麼瘋的。他們永遠不知道黑夜裡究竟有什麼在等候。在太長久的寂靜後,哪怕隻是鞋底落地的聲音也會令人毛骨悚然,宛如窺得即将炸裂的火焰的身形。一個恐懼的顫抖的呼吸也激起千層波浪,像踏入一條玻璃似的河流。手指好似被利刃舔舐,那是幻想出來的風。眉頭輕輕一跳都好像被烈陽曬出皺紋,眼睛閉得久了再睜開,便會在明知無人觸碰的情況下感受到一股火辣辣的疼。

這就是長久的孤獨的、與世隔絕的力量。一種無聲的審問,一種精神恐怖。

但好在魏涯山并沒打算真的讓他在這裡深埋土中。方濯也不知道多久之後——出來後他明白了不過隻過了四個時辰,但他自己感覺已經有一天了——聽到了腳步的聲音。這不是幻覺。黑暗裡一個人走來,握住了他的手。随即一點火光明亮,輕輕刺了一下他的眼睛,他下意識閉上,但再睜開時,就看到柳輕绮蹲在面前。

彼時他面色憔悴、衣衫褶皺嗎?他不知道。因為這人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漆黑的瞳仁與昏黑背景幾乎融為一體,但他慢慢擡起手,幫方濯撥了撥額發,随即他終于聽到他的聲音,像漫長的遙遠絮語。

“死孩子。”

方濯被他罵了,臉卻一揚。一股欣喜湧入胸膛中,幾乎要将他整個人塞滿。

但現在這種感覺卻有所不同。當時在尋風崖上,柳輕绮隻說自己還有事,先走一步,讓他自己回去,方濯才如此春風得意,還能給唐雲意一下。這回熱血沉了下來,除卻那狂熱的喜悅外,有更多的東西充入腦中,糾結到最後,就成了擔憂。

方濯滿懷揣着不安。他去找魏涯山前倒是也有千般思慮,最後正如魏涯山所說,他認為自己應當去坦白。柳一枕已經死了,否則現在這個大發雷霆的就應該是“師父”。魏涯山作為兄長,他應當了解,并且有懲戒他的權力。

無論怎樣,他都認了。但他就是想通過魏涯山告訴柳輕绮,他是真心的,絕對不是逢場作戲。

但凡他有着半分其他的心思,甚至将來可能會做出任何對柳輕绮不利的事,他都可以以此作為證據,任由魏涯山一劍捅死他。

方濯不去想别的什麼事。他年輕的熱情足以讓他隻為了一件事而傾注全部。他加快了腳步。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柳輕绮會讓他來演武場,但是既然他說了,他就來。方濯心裡隻有一件事:就是向他解釋清楚自己的動機,将一切懷疑都扼殺在搖籃中。

此時尚不是很晚,隻是天剛入夜。遠處尚有燈火閃爍。有幾個勤奮的弟子趁着演武場關門之前成雙結對地跑出來,看着他還笑眯眯地打個招呼。

這裡怎麼看都不是能談事的地方,方濯正奇怪,一腳剛踏入演武場,耳旁卻突然傳來一陣破空之聲。一把劍攜着凜冽劍氣倏地飛來,直沖他脖頸而去。

方濯反應極快,擡手隔住來人手腕,側身躲過,在這一瞬看清用劍者是祝鳴妤。他一時駭然,還沒想明白為什麼師姐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襲擊他,身邊便又是一陣風卷過,一把劍被塞到了手裡,即刻祝鳴妤由儀大亮,狠狠劈下,方濯來不及回頭看,擡劍便擋,雙腿支住身體,劍刃驟然一撞,轉身正欲反擊時,卻突然聽到一人在身後喝道:

“隻許守,不許攻!”

方濯腳下一趔趄,剛要刺出去的劍鋒又被一陣巨大的威壓沉沉送回。而面前,祝鳴妤面無表情,眼神冰冷銳利,手掌緊緊握住劍柄,以劈風斬浪之勢,一劍戳向他的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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