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詫異完嫌棄地瞅瞅秋生,果不其然,他竟破了身,陽|精有虧,靈力被吸走了大半,因他修行不精才無所覺。
“你們?”九叔銳利的目光盯向了雷枝。
雷枝無辜眨着眼,甩開了秋生拉着自己的手,一攤,表示清白,道:“我可沒有用術法迷惑他騙他,他撞了鬼,我救了他,他自願幫我療傷的。”
“我幫他免受一樁陰緣纏身,壽數有損,相對的,他付出些代價益我,都好公平啊。”雷枝說着,瞄到一旁居然有一排的僵屍,立即被吸引了注意,湊近打量,嘴上還不停:“現因報現果,難道要等着利滾利,害滾害,到時候還條命給我?”
“是不是啊,哥哥仔~”雷枝回首,給了秋生一記媚眼,就是故意在九叔面前實施勾引。
“我條命給你都不是不得的。”得她眼波銷魂,秋生癡癡地說出了心裡話。
說完才道不好,轉眼看,果然,被九叔瞪了,秋生立即噤聲,低頭認錯狀。
“你這裡的僵屍養蠻好的,能不能賣給我啊?”雷枝很喜歡這些僵屍的品相,她自己也還沒有驅使過僵屍呢,便非常感興趣。
“這些已經有主。”九叔淡淡地道。畢竟就事論事,雷枝此舉雖不符合正道,卻也無過錯,他不滿,卻也不至于就此發威。
當然,這些僵屍就算無主,他也不會交給雷枝的,此女行事實在是不正派。九叔搖搖頭,眼神落在了雷枝的衣擺,竟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物件,不由眼神一亮。
他推開欲要跟他說話的秋生,大步向前,指着雷枝腰間挂墜,問道:“這個,是你的?”
他不等雷枝回話就又急問出下一句:“你跟雷罡是什麼關系?”
“你怎麼知道我師父?”雷枝疑惑,捏着挂繩甩了甩平安符扣。
果然。九叔心潮澎湃,頓了又頓,平複,用着複雜的神色道:“他是我師兄。論起來,我應該是你師叔。”
師父的師弟?如果是真的,那也說得通為何他修為如此高深。雷枝也算解惑了,卻也沒有全然相信。
九叔也看了出來,便從頸間一抽,拉住了一條幾乎一模一樣隻是更顯古舊的平安符扣,在雷枝意外的眼神之中,掐訣,一指平安符扣,那符扣竟發出了靈光。
與此同時,雷枝手下的平安符扣也憑空浮起,發出靈光與之呼應。
這便是證明了。
“師妹!”秋生立即叫得十分親熱。
一個撞鬼都不知道的師兄,一個輕易被采補的師兄。雷枝嫌棄地假笑當應了。
不知道師父說的緣到底是不是他呢?傻乎乎的,就臉跟身材還過得去,元陽也給自己拿了,還能給她什麼好處呢?雷枝摩挲着平安符扣,苦惱。她一點也不喜歡蔔算,算到的人,天機不可洩露模模糊糊講上一些讓人似懂非懂的話,那不是跟什麼不知道抓瞎一樣。
不過,師父還是厲害很多的。雷枝又趕忙收起了對師父不敬的心思。師父還給她指明了方向,她相信師父一定是為她好。緣不緣的,到時候撞到正就知道了。
雷枝正想着,九叔伸手将秋生擰耳丢回身後,咳嗽幾聲拉回她注意力,小心問道:“雷罡師兄他……還好嗎?”
“師父他老人家很好啊,在南洋,茅降一道他稱第二,沒人夠膽稱第一。”雷枝很自豪。
九叔此時再細觀雷枝,一身道行确實是他們一派跟腳,但是取靈蛇瞳作目,隐隐帶着血煞邪氣……又想到她取秋生元陽的事,想怕雷罡的路也不會很正,不由歎息。可終究是他對不起師兄,才令他出走南洋。而且,就算是旁門左道,隻要不傷天害理,他又有什麼資格去幹涉。
暗歎着,九叔有心勸雷枝不要再行偏門路子,又怕她覺得自己是在否定雷罡引發誤會,遂欲言,終又止。
至于秋生。九叔又剜了一眼跟雷枝暗送秋波的秋生,恨鐵不成鋼搖了搖頭,命中注定要應桃花劫的,就如同他,注定收下這兩個讨債鬼一樣。活該!
“師妹師妹。”不管九叔腹诽,秋生喋喋叫喚着雷枝,滿心滿眼都隻有她。
“還是講名字吧,秋…”雷枝想了一下九叔剛剛的稱呼,模仿着叫道:“秋生?”
“對對對!我就是秋生!”秋生開心地應下了,絲毫沒自覺原來到了現在兩個才互通了姓名。
“還有我,我啊。”一直在屋内牆角偷聽的文才跳出來,“我是文才!雷枝妹妹你好!”
“乜妹妹亂叫,我都沒這麼叫。”秋生立即回嗆,又迅速回頭宣誓主權一般跟雷枝強調,“要叫都是我叫咯,是不是,雷枝妹妹。”
又一個元陽童子,但是……對比兩者外貌。雷枝笑得甜甜蜜蜜,勾住秋生的下巴将人拉低,不吝好顔色,“随你咯,秋生哥哥~”
如果那個是自己的緣,她還不如馬上回南洋研究斷緣。雷枝悄悄打了個惡寒,轉念又想起了跟自己兩敗俱傷的蘇雄。
那個也不錯,雖無童子元陽,但是修行有積,如果她能奪過來……雷枝想入非非之際,跟文才打鬧着的秋生一個不注意,撞向了她。
好懸站穩,雷枝下意識去按護剛好的心脈,這個舉動讓秋生誤會她還帶着傷,頓時内疚起來,誠意道歉,“對不起,是不是又帶累你内傷發作了。”
瞄一眼已走到窗邊望天感懷往事的九叔,雷枝眨着眼不吝撒嬌賣癡:“那,你今晚繼續照顧我,好唔好啊。”
“好啊好啊!”從旁的文才也聽到了,可不管是不是對自己說的,忙不疊湊上來,又被秋生一手按開,倒地上摔了個大馬墩。
秋生眼神灼灼盯着雷枝,答複:“好啊。”
令人滿意的回答。雷枝勾起了唇,笑容天真又爛漫。
應該,還可以榨一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