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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她仍然在戰鬥,拳腳交加,劃風破空,跟平常完全不同。
她現實隻是一個健身房都不去的上班族。
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應岑岑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蓦然醒了,睜開眼,對上了Kazaf的臉。
“你醒了!”趴在床頭觀察的Kazaf驚喜地跟她招呼,繼而緊張地警告道:“不準再動手!”
還在這裡啊?應岑岑不快地想着,坐起了身,邊打量着四周邊往後退離Kazaf遠一些,沒有僵屍血,她現在想動手也無能為力。
“你不用那麼防備的,真的,我不會傷害你的,Prada他們也是,我已經下了命令,不準他們過來的。”Kazaf仍興緻勃勃地執着想要跟應岑岑交好。
“這裡是哪裡?”應岑岑發覺這裡并不是酒店。
“我家。剛買下的,原本是座教堂來的,但是,沒人規定僵屍唔可以住教堂,我好鐘意這裡,所以,就這裡了。”
Kazaf又拍了拍床,一副快誇獎我的樣子,“這是為你買的床,你呢?鐘唔鐘意?”
有錢大曬。應岑岑默默酸了一下,随之又發覺到了,Kazaf對自己失去了那種特别的吸引力。
到底怎麼回事?
“唔鐘意?”見應岑岑不說話,Kazaf湊近了上去,“可以換的,你可以再挑過。”
“唔使。”這個僵屍未免太過活潑,應岑岑覺得頭痛,擺手拒絕,“還有,你離我遠一點。”
“OK。”一再碰壁,Kazaf有些失落,但還是尊重應岑岑的意願,離她遠了一些,同時不忘了追問:“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Judy.”在這個世界,她并不想說出自己的真名,如果說了,就好像會在這裡落地生根,再也回不去了一樣。
見應岑岑肯告訴自己名字,Kazaf趁勢繼續:“那,我們可不可以做朋友?”
“拿教堂居住,跟僵屍獵人做朋友,你覺得這樣很酷嗎?”應岑岑不置可否。
“為什麼不可以呢?”Kazaf極力想要表達自己的主張,“我是新時代的僵屍,跟那些亂吸人血的僵屍不一樣!”
是是是,最純潔的王子殿下。應岑岑客氣笑笑,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糟心地發現,自己被換了衣服,這就算了,還……她蓋住被子再去确認,果然,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你給我換的?”應岑岑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打扮。
“呃……這裡隻有我能抵抗到誘惑,所以……不過你放心,我閉着眼給你換的,絕對沒有看到什麼也絕對沒對你做什麼。”Kazaf還以為應岑岑是怕被做了手腳,真誠的保證,“還有,我已經知道了,你不是受傷,而是人類女性正常的身體代謝。”
知道了,然後才會給自己穿上成人紙尿褲嗎?外穿洛可可式禮服,内搭成人紙尿褲,很好……
這到底哪門子的羞恥Play?!
應岑岑慢慢下了床,想要站起來,無力,坐在床沿上欲言又止幾番,沒忍住,伸手招來了Kazaf揪着他好好科普了一番人類女性生理學相關知識。
“明白了,我現在即刻叫他們給你買最好的衛生巾給你。”Kazaf沒有這方面的羞恥感,從善如流接受良好。
“再給我帶一份糖水唔該。”應岑岑現在整個人頭暈暈的,想要走也沒辦法,“還有,有沒有正常一點的衣服給我?”
……
一切搞定,天也要亮了,僵屍要入棺材裡面,應岑岑本也要離開,但是她實在太困了,最終還是躺到了那張為她準備的床上。
“好夢。”床對面,坐在棺材裡的Kazaf還跟她開心打着招呼。
随便了。應岑岑胡亂應了一聲就投奔往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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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木的方形餐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食物,是足以招待十個人的份量,然而,此刻,這些,全都屬于應岑岑。
“我吃不了那麼多。”應岑岑觀望着琳琅滿目的食物,拿起了一塊三明治。
“因為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都安排了。”Kazaf看着應岑岑進食,自己也餓了,打開了一旁的紅酒瓶倒出了血液,正要喝,又停下,向應岑岑展示:“你看,我真的不吸血的,我隻飲血,Prada他們也一樣。”
應岑岑瞟了Kazaf一眼,收回,撚起一塊蜜瓜火腿入口,鹹甜結合得恰到好處,她滿意地點點頭。
“你不相信我嗎?”Kazaf因為應岑岑的不在乎而不開心。
“我相信。”應岑岑用叉子紮起了一塊紅燒肉,“不過,我覺得這沒什麼區别。”
“怎麼會呢?”Kazaf将酒杯放到了一旁,非常不解,“我不咬人。”
“那個血從哪裡來的?”應岑岑沒着急吃下那塊肉,而是指向了血液示意。
“我爹地寄給我的。”Kazaf非常驕傲地回答。
“那麼,你爹地又是怎麼樣獲取這些血液的呢?”應岑岑晃了晃叉子,态度平靜,“就像這塊豬肉,這個豬不是我殺的,可是,為了能讓我吃到它,還是有人殺了它。”
“你沒有直接殺人取血,而是享受他人為你獲取鮮血,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隻是多一層掩耳盜鈴,難道還要我誇你君子遠庖廚嗎?”她說出自己的見解,然後張口吃掉了那塊肉,細細咀嚼。
“呃……伯仁是誰?掩耳盜鈴是什麼意思?君子遠庖廚又是什麼意思?”Kazaf其實隐約從她吃肉的比喻之中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她說的話他實在不理解。
很好,她還要去跟這個外國僵屍解釋中國典故,不過,至少不會比跟總編解釋難吧?應岑岑繼續吃吃喝喝,耐心地向着Kazaf娓娓道來自己引用的典故。
“我明白了。”引以為豪的觀念被打破,Kazaf沮喪地凝視着酒杯裡的黑紅色,為難又掙紮,“可是……我……不喝血會死的。”
其實,他不算虛僞,本心是好的。應岑岑擦着嘴觀察着,比起淺薄的文字設定,眼前的這個真實存在的Kazaf,無疑更能夠打動人。
“如果你不想傷害無辜,那麼,你還可以考慮一下兩條路。”應岑岑說完,就看到了Kazaf眼睛發亮盯向了自己,令她好笑地彎了彎眼睛,“一個就是繼續吸血,由此呢又有得選,要麼是去專吸壞人血,做個新時代僵屍俠,要麼是去開家醫院用血漿維生。”
“再來一個就難好多,不一定能夠實現,就是你不做僵屍,做人咯。你昨晚也看到了,我喝下解藥就不會變僵屍,雖然有時間限制,超過時間喝就沒有用。但是,如果繼續深入研究,也許真的能夠研究出來無視時間限制的逆向轉變解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