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疑惑不解:“他們?”
沈湛的眼睛亮亮的,說道:“對,就是他們。我昨天和趙伯父打聽過,最近會有一路關外的糧商來做買賣。關外人向來豪邁、生性好武,最不喜繁文缛節,喏,我今天特意連衣服都換過了。”
錦衣這才明白原來沈湛一身武生打扮是為了和博得關外糧商的好感,看看越來越近的車隊,錦衣也不免抖擻精神。
車隊臨近之時,沈湛當先一步走上大路,丹田頂住她全部的氣力,大聲說道:“老兄慢行。”這一嗓子出來,倒有點像練家子的出身了。
長着絡腮胡的大漢從馬上看過來,毫不客氣地問道:“這位小兄弟攔住我們做何?搭車嗎?”聲音氣若洪鐘,比沈湛地聲音大了兩倍有餘。
沈湛本不是練武之人,氣力維持有限,好在現在馬車已停,少了紮紮的車輪聲,她也可以把聲音放小一些。“不為搭車。敢問老哥可是洛寒生洛大哥?小弟我是南來貨商,前幾日打聽得老哥往臨康販糧,小弟我也是這行生意人。所以嘛,專在這裡等老哥。”
洛寒生見慣了臨康糧行得商人,不是腦滿腸肥豪商就是粗褂捋須滿臉堆笑的掌櫃,像眼前這樣清爽直率的生意人,他還是第一次見,當下生了兩分好感,可是他的糧食早就被糧行訂下了,隻好粗聲粗氣地說道:“老弟來的不巧,糧行的幾位老闆早就來過信預備要下俺家糧食,老弟的生意做不成啦。”
沈湛早就在買糧的時候就猜到了,不但不吃驚懊喪,反而微微一笑,拱手言道:“老哥,請問那臨康諸糧商可曾寫過文書、付過款子嗎?”
洛寒生一愣,“無有。”
“這就是了,既無文書又無給過款子,這生意就沒做成嘛,老哥賣與我也不算不講信用。小弟已經預備下銀票,願意多讓老哥兩成利。”
聽了這話洛寒生遲疑了起來,關外人最重信字。其實臨康城裡貨物往來都是要先給一筆款子作為定金才算數,可是關外人看來隻要兩方說好就算準信,一時沒下決斷。
沈湛見狀,突然有些不耐煩似的,說道:“老哥怎生如此模棱,看你也是練武之人,不如我們比試比試以武定商如何?我們若是赢了,老哥糧食賣與我。若輸了,我們絕不再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