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溫星祁的琴聲,餘夜情不自禁的跟着輕聲唱起來。
一曲畢,溫星祁擡眸看着餘夜,眼底湧動情緒,深邃明亮,暗流湧動。餘夜也看着溫星祁,被她的眼神看得一驚。
但那副樣子轉瞬即逝,溫星祁又恢複正常,溫聲問還沒緩過神來的餘夜:“這首可以嗎?”
餘夜盡力去平複心情:“能不能給我個理由,告訴我為什麼?”
“因為喜歡啊。”溫星祁理所當然,不容拒絕,彎着眉眼與她對視,“從第一次見面時,我就告訴過你,我喜歡這首歌。哪怕是過去的幾年裡,我也喜歡。現在,我也依舊喜歡。”她的語氣堅定。
餘夜心髒像是被羽毛輕輕撓了撓,不知為什麼有些被觸動,有話想說卻又堵在喉嚨裡,沉重的壓在聲帶上。
半響,她低下頭,快速說道:“随便你,我跟傅森錦說一聲。”說完,就轉過身,裝作在低頭發消息。
溫星祁在她身後看不見的地方,貪婪又迷戀的深深的看着她。
餘夜和溫星祁扒譜扒了一個半小時,憑着超強的學習能力和記憶裡總算把大緻譜子背下來。
餘夜借口要去把鑰匙放回辦公室,先走一步。
從辦公室回來,她去了一間廁所,用冷水沖臉,背靠着廁所的牆緩緩蹲下。
兜裡的手機振動了幾下,餘夜打開看,發現是餘雲澤發的消息。
叔叔:晚上有空嗎?過幾天我和你叔父要回上海工作,出來吃頓晚餐?
餘夜:行
叔叔:叫上星祁一起吧,我很久沒見到她了。
餘夜打字的手頓住,半響,消息才發出。
餘夜:我問一下吧。
她背起書包,慢吞吞向宿舍走去。
宿舍樓門前的樹已經結出花苞,仔細看就能發現。
打開宿舍門,溫星祁正坐在椅子上打電話,餘夜一進門,她就捂着手機聽筒,問到:“草莓和巧克力選什麼?”
餘夜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麼?”
溫星祁又問一遍:“草莓和巧克力,選一個。”
餘夜:“巧克力吧。你在買什麼?”
溫星祁轉頭對着電話說:“巧克力的,四寸 ,對,放大門口就行。”
挂掉電話,餘夜又問:“你到底在買什麼?”
“就一蛋糕而已。”
“你沒事好端端買蛋糕做什麼。”
“哎,你不是喜歡吃甜的嗎?剛好我也好久沒吃甜的了。”
“甜品吃多了發胖。”
“沒事兒,人在星祁不好的時候吃甜的不發胖。買來就吃吧,一家人不用客氣。”
餘夜有些兒無語,但還是道了聲謝。
“謝謝。那個,我叔叔請我們晚上一起吃飯,你有空嗎?”
“有空啊,不就是吃頓飯的小事嗎,還用問。”溫星祁說,“心理有事直接說就好了,不用支支吾吾猶豫半天。”
這話說的,就好像剛剛問選歌的人不是她一樣。
餘夜沒什麼情緒:“知道了。”
溫星祁的聲音帶了點笑意:“這才對嘛。”
周末布置八張卷子和英語單選自印卷,餘夜早上全解決掉,沒什麼事就拿起新買的練習冊做。
溫星祁也在做自己的事,偶爾遇到新穎的數學題或物化題就和餘夜分享交流。偌大的宿舍就隻有她們兩個人,歲月靜好 。
蛋糕到之後,溫星祁下樓提上來。
打開一看,上面還插着一個小卡片,寫道:小魚小魚,天天開心。
餘夜用眼神詢問溫星祁,溫星祁咳了一下:“哦,那個呀,就是不知道要寫什麼,就...”
餘夜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她的确也揚起了嘴角。
溫星祁看到她笑,愣了一下也沒忍住:“笑什麼?”
餘夜的聲音帶着笑意:“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哄人的手段太低級了。”
她像是終于想通什麼,拿起塑料刀切下一塊給溫星祁,又切了一塊,吃了一口。邊吃邊誇:“味道還行。”可是吃着吃着,眼眶泛紅,眼淚就這麼溢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