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往前走,
我就站在你身後。
不論你做什麼,
我都是你的底氣。
你回頭,
我就在你身後。
———《凡塵渡》
葉軒前腳剛接了太子喻令,後腳就有小太監往瑄帝書房跑去。
“陛下,東宮剛下了喻令,現已前往大統領府邸。”瑄帝身邊的趙要泰然轉告。
“太子要撤換東宮守衛?”瑄帝正在練字,聽到消息沒有絲毫的驚訝,反而早有預料一般。
“回陛下,沐風已經把令牌給了葉侍衛。”
“随他去吧,消息到了慎刑司,就别往外傳了。”瑄帝擡眼看了一眼大太監,在紙上寫了個字——“殺”。
“是。”太監小心收了瑄帝書桌上的紙,捧着出去了。
“葉軒……”瑄帝又在潔白無瑕的宣紙上寫下了葉軒的名字,認真看着,嘴角微微上揚。
禁衛軍大統領府,葉軒拿着令牌,看守的人進去禀報。
“大統領!東宮喻令到!”
“慌什麼!”大統領一邊訓斥着守衛一邊着急忙慌的跑去接令。
南國禁軍統領名為蕭铮,也是将門之後,葉蕭兩家父輩皆是守衛邊境的戰友,也算得上是世交,隻是那一年的戰争太過慘烈,硝煙太過濃密,回來的隻有蕭父。
蕭铮雖與葉軒同輩,但年長于葉軒,是南國有名的高手,蕭铮十七歲還未随父出征時就時常帶五歲的葉軒“禍亂”民間。戰場歸來之後蕭铮就進了宮,二十多歲的年紀就被封了禁軍統領,從此交集也便少了。
蕭铮從内堂出來的時候身上還穿着盔甲,臉上雖然有胡茬但并不邋遢,反倒有些中年男子的帥氣。
本來聽到東宮來了喻令還火急火燎的跑來,一見來人是葉軒本來還高興,但也先恭敬接了喻令。
“來人,召集禁軍。”葉軒道明了來意後,蕭铮就命人去召集了禁軍,與葉軒随行的人也被葉軒打發去幫忙。
“蕭大哥,快起來。”等人都走了,葉軒趕緊上前扶起了蕭铮。
“早知道是你小子來,我就讓人準備幾壇好酒了。”蕭铮大大咧咧的摟着葉軒,一面寒暄一面帶着葉軒進了内院。
“我哪能及蕭大哥的酒量。”葉軒笑着,多年未見,沒想到自己隻是一個眼神蕭铮就能明白。他們倆現在的職位和身份,裝不熟是最能避嫌的。
“你小子,好好的浪子不做,怎麼跑到皇宮去給太子做侍衛了?”
蕭铮收了笑有些語重心長的問,葉軒在坊間的事他素有耳聞,而且葉家素來不問朝政,以葉軒的性子,他不喜歡被困住,除非是他心甘情願。
“說來話長,這次,還要麻煩蕭大哥幫忙了。”
“沒有什麼幫不幫的,負責皇宮安全本就是我禁軍的職責,你要什麼人自己去挑就好。”
蕭铮一向随性而為,但對瑄帝極為忠誠,即便葉軒今日傳的是太子的喻令,沒有瑄帝點頭,他也不會這麼快就答應。
“多謝蕭大哥。”葉軒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無論出于什麼原因和目的,這份好意他都要謝。
“謝就不必了,你爺爺身體可還好?”
“有勞蕭大哥挂念,爺爺身子骨硬朗。”
葉軒和蕭铮唠了會兒家常,續了叙舊,沒過多久就有人來報禁軍侍衛集結完畢,讓葉軒過去挑選。
“這麼多年不見,本想留你好好叙叙舊,既然你有公務在身,又有人跟着,我就不留你了,隻是宮裡不比宮外,凡事都要小心應付。”蕭铮囑咐着。
“臭小子,長大了。”蕭铮拍拍葉軒的肩膀,滿眼欣慰,他是認可葉軒能力的,若非朝局動蕩,葉軒這樣的人,就該自由的飛。
葉軒對着蕭铮深深行了一禮,若是以往他定是大大咧咧道聲謝後灑脫轉身,可如今,他也不知道怎麼了,或許是看到别人眼中對他的惋惜,亦或是看到對他的期盼。
看着葉軒離開的背影,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隻不過現在長大了,早已不似當年的性格模樣。
“傻小子,日後如何,全看你自己了。”
武安三年,葉軒五歲,葉父奉旨出兵,平亂北疆。
北疆之亂尚未停息,就有人檢舉葉父擁兵自重,試圖謀逆,後葉父戰死沙場,屍身未回。
那一年的雪很大,染紅了整個北疆,自此守衛南國百年安甯的葉家,徹底沒落,退出朝局。
已至傍晚,顧陌看了看門外,沒有見到想見之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