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在漫無目的尋找着一個人,
繼續下去吧,
即便無果,
即便錯了。
我用盡所有方法努力尋找你的蹤迹,
即便隻有一絲希望,
即便最後……是我錯了,
我認,但我不放棄。
———《凡塵渡》
“阿軒,阿軒!”
葉軒的夢境裡,一白衣男子站在他的對面,從面帶微笑到最後盡是驚恐之色,對方一遍一遍的喚着他,直至那個身影慢慢消散。
葉軒從睡夢中猛然睜眼,沐風就坐在床邊,懷裡還抱着剛好點就已經有些不安分的斷離。
“醒了,要喝水嗎?”
從葉軒受傷到現在已經是第三天,顧陌自那日從皇後宮中回來聽聞葉軒已醒後便沒再來看望過。
葉軒也就徹底的交給了沈直照顧,雖然身上的傷他自覺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沈直還是不讓他下床走動,葉軒每次在沈直的監督下喝了藥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很少有清醒的時候。
“多謝。”
不等葉軒回應,沐風就已經伸手從身旁的小桌上倒了一杯水遞給了葉軒,懷裡的斷離也趁機蹦跶進了葉軒懷裡,沐風愣了愣,但也随着它去了。
“太子近衛,被人抓進慎刑司打得就剩半條命被帶回來,你還是有史以來第一例。”
沐風的語氣很平靜沒有嘲諷和調侃,他隻看着在葉軒懷裡蹦跶的斷離,接過葉軒手裡的空杯。
“是我給殿下丢人了。”
葉軒逗弄着懷裡的斷離,動作不敢太大,怕它綁着繃帶的傷又裂開。
“為什麼不還手?”
沐風繼續問道,平平靜靜的語氣卻更像是對葉軒的審問,差那麼一點就要把葉軒的心思戳破。
“…………”
葉軒保持着沉默,手卻一刻也沒閑着,輕輕的替斷離順着毛。
“以你的身手,不可能會被那些侍衛拿下,為什麼不反抗?”
沐風繼續問,勢要葉軒回答為止。
“他們人多勢衆。”葉軒随口一答。
“是人多,還是你怕殿下不會保你,不會站在你的這一邊。”
“…………”
葉軒繼續沉默,沐風的話,就是他一直以來每走一步都要擔心的事,他有太多的不确定,可後來他确定了。
沐風沒再說話,葉軒用右手食指輕輕撥弄着斷離柔軟的爪子,斷離擡爪一下一下的抓着葉軒的手指,總是抓了個空,葉軒看着斷離的樣子嘴角微勾,說到:
“不僅這些,我還怕,我在宮裡走的每一步都會給葉家帶來麻煩。”
“…………”
“可那日見到殿下出現在慎刑司時,我所有的顧慮都消失了,也是從那時起我不再僅僅隻是顧慮殿下的身份會給我帶來什麼,而是考慮我這個身份,能不能護好殿下,會不會給殿下添麻煩。”
沐風看着眼前的葉軒,好似他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葉軒一般。在他印象裡那個大大咧咧,放蕩不羁的少年,卻也有如此“懦弱”的一面。
“葉軒,那日殿下曾告訴過你他是你的底氣,你可還曾記得。”
“........”葉軒記得的,可他從來不敢當真,皇後下令時他完全可以搬出太子,可他沒有,不僅僅是因為顧及太子顔面,葉軒這段時間也看出皇後和太子母子之間怪異的氣氛,更多的是他怕他把這句話當了真,自己就會成為他們母子翻臉的導火索。
那是太子殿下,是未來的南國君主,不該因為這件小事在史書上留下污點,這樣一個嘴硬心軟的太子殿下就應該風光霁月、名留青史,誰都不能成為他的污點。
沐風餘光向門外瞟了一眼,換了話題:
“聽聞,你曾有一摯友,後來他走了。”
“是,接聖旨的那天,我一半的私心裡,是因為他。”
“你為何覺得,他會在宮裡。”
“我那位摯友,我不知他的來曆,也不知他的家世,更可笑的是我除了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外,我連他的家在哪都不知道。可我知他出身不凡,以他之志即便不是宮中之人,也定會上這朝堂。”
三年前顧陌在中秋時放飛的那盞孔明燈,葉軒至今都還記得上面寫的那句話。他想,他想他心裡的那個人也不會忘。
顧陌曾在孔明燈上寫下‘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時葉軒就知道,弦之一定會入朝堂,他要實現心中抱負就必須站在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