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認為無關痛癢的話,
卻是字字深入我心。
———《凡塵渡》
沐風起了個大早,天還未亮,整座皇宮都極其安靜。
沐風在顧陌門前偷偷行了禮便獨自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瑄帝沒給他設踐行禮,沒給沐風一兵一卒,就給了他一道聖旨,不過這對沐風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沐風剛騎馬出城就遇到了“恰好”在郊外賞景的南宮衍和泠舒,莫淩易将他攔在了半路上,沐風“被迫”下馬去給甯王見禮。
“卑職沐風,參見王爺。”
一大早起來到郊外,身邊就帶了一個近衛出來賞景,也不知道南宮衍和泠舒是哪裡來的閑情逸緻。
沐風看了看正坐在溪邊垂釣的南宮衍,又瞄了一眼在不遠處的涼亭裡品茶的泠舒,恰逢南宮衍釣上了一條魚,語氣裡透露着一絲喜悅:
“起來吧。”
“小舒,我給你釣了條魚,你說是清蒸好,還是紅燒?”
南宮衍起身,把魚放在竹簍裡提着就往泠舒的方向走,沐風無奈也跟了上去。
“随你。”泠舒臉上還有些倦容,也不管沐風還在,撐着頭便閉眼睡着。
沐風微微鞠躬以示尊重。也不知道該說是南宮衍藏得好,還是他泠舒會躲。泠舒雖然住在甯王府,但沐風随顧陌去王府時并沒見過泠舒,隻聽顧陌偶爾提起甯王身邊的先生。這會兒他雖看不清泠舒的臉,但想來能對南宮衍如此放肆的也就隻有顧陌口中的那位先生了。
“那就清蒸吧,剛好我從江南尋了個廚子,回府給你換換江南的口味。”
“嗯。”
泠舒随口答着,沐風看着南宮衍倒是依舊興緻盎然的模樣,不禁想起了自家殿下和葉軒在一起時的場景。
感慨歸感慨,沐風向南宮衍又行了一個禮,随後便準備繼續趕路。
“王爺要是沒有吩咐,卑職還要趕路。”
“别急,接着。”
南宮衍從泠舒的茶盤上拿起了一個令牌扔給了沐風,看着沐風一臉木讷,南宮衍繼續說道:
“這是你家殿下送你的生辰禮。”
沐風這才定睛好好看了看手裡的令牌,黑色的黑金令牌上,兩虎相鬥,看得沐風怔怔一愣:
“虎嘯營軍令……”
虎嘯營一直都是由南宮衍掌管,後來為了消除瑄帝的疑心,他便給顧陌做了十八歲的生辰禮,瑄帝也同意了。雖說是直屬太子的軍隊,但也早已名存實亡。不過好在裡面大多都是南宮衍一手栽培出來的将領,有足夠的實力和忠心,必要時也能幫到沐風。
顧陌找南宮衍幫忙時,他倒也不忘調侃顧陌:
“你倒是大手筆,把我送你的生辰禮轉手就送給别人。”
“沐風不是旁人,令牌在皇叔手裡是燙手山芋,在我手裡是塊兒廢鐵,不如給沐風有價值。”顧陌回答得雲淡風輕,南宮衍也隻能慣着。
“你是太子,你說的都對。”
南宮衍是從北境回來的人,即便已經過去多年,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北疆的局勢,再次叮囑着:
“北境不比其它地方,令牌給了你,你以後就是虎嘯營主帥,必要時可憑此令調動虎嘯營所有将領。好好收着,陌兒要你平安回來。”
“屬下定不負殿下囑托。”
沐風看了看手裡的令牌,緊緊握在手裡,他的生辰,進了那暗無天日的死士訓練營後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啟程吧。”
“卑職多謝王爺。”
沐風拜謝後上馬繼續趕路,泠舒這時才睜眼,問道:“辦好了?”
“好了。”
聽到南宮衍的回答,泠舒沒再說話起身拍了拍衣袖向着馬車的方向走去,南宮衍笑着,拎了魚跟上去,身後涼亭裡的茶杯裡還冒着熱氣。
等南宮衍和泠舒都進了馬車,莫淩易這才到涼亭裡收拾東西,接着駕車回城。
馬車裡,南宮衍看着搖搖晃晃睡不安穩的泠舒,輕輕挪至泠舒身旁,将肩膀送至泠舒腦袋旁,讓泠舒靠着。看着昏昏欲睡的泠舒,南宮衍無奈一笑:
“讓你在家裡好好睡,你非要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