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模樣,好不威風得意,對着一個還未定的結果,也不知他是哪裡來的自信說出這番話。
次日一早,南境城外,高恒将軍獨自來送穆翎和冷亓,穆翎恭恭敬敬行禮,高恒将軍叮囑道:
“世子此行小心,照顧好自己。”
“高叔放心,等确定王叔安危後我便回來。”
高恒轉而向冷亓,抱拳深深一拜:
“冷公子,勞您替我護好世子。”
冷亓回禮,他從不輕易拜人,但高恒受得起他的這一拜。
“将軍放心,冷某拼上性命不要也定會護阿翎平安。”
穆翎扶起高恒,叮囑道:
“高叔,我不在城中,您要小心提防胡昌旭。”
“我明白,你放心去,不用挂牽我。”
穆翎往後退一步再拜,冷亓也随同行禮。
“高叔保重。”
“世子保重。”
兩人騎馬揚長而去,高恒回身擡頭望向城門口的“南境”二字,竟有些霧蒙蒙的。
他身為穆王副将,卻沒護好穆王,如今穆翎走了,南境再沒有姓穆的了。
南境依舊是那個南境,卻又不再是南境。
他始終是有愧穆老王爺囑托。
·都城
泠舒正端了粥要喂南宮衍,白皙的手上有被燙傷的痕迹,南宮衍接過粥碗放在一旁,摸索着床邊的藥膏,牽起泠舒的手輕輕擦着藥,滿眼心疼。
“沒事,不疼。”泠舒寬慰着。
“對不起。”南宮衍紅了眼眶,南國的小王爺,戰場殺伐、朝堂辯論、手足相殘,他都沒紅過眼眶。
泠舒卻笑了,說南宮衍是“傻子。”
泠舒不會廚藝,以往都是由府中下人服侍或是南宮衍親自下廚,而今府中空蕩蕩的,南宮衍受着傷,門外又被禦林軍守着出不去。
以往莫淩易早上就會翻牆送來一天的藥和飯菜,今日卻遲遲不見蹤影,泠舒隻好去熬了碗粥讓南宮衍先吃着。
他做的黑暗料理着實是不能入口的,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雖然南宮衍毫不介意,還吃得開心,多是誇贊,但吃多了他也怕南宮衍吃死于自己手中。
一雙原是用來提筆舞文弄墨的手,卻提起了劍,也拿起了勺,為的是心愛之人。
門外,瑄帝站在甯王府前,衣着樸素,沒有車架跟随,隻有他和蕭铮。
甯王府前即便是有重兵把守,時常走動巡查,但還是顯得很蕭條,沒有人氣,瑄帝看了很久,直到守門将領匆忙趕來。
“去哪了?”瑄帝沉聲問。
“回陛下,卑職是去巡查.....”
“斬了吧。”守門将領話還沒說完,瑄帝就淡淡道。
“陛下.....”守門将領還來不及辯解,身邊的趙峥立即抽刀,一刀封喉,位置極佳,沒讓血腥染上瑄帝。
守門的禦林軍哆哆嗦嗦的跪倒了一片,瑄帝淡聲道:“裡面的,是我南國最尊貴的小王爺,他若出事,你們就用九族來抵。”
狠辣如瑄帝,這是瑄帝自登基以來下的大規模的殺令,禦林軍們不懂,瑄帝究竟是怕甯王出逃還是怕有人刺殺,隻能哆哆嗦嗦跪着說是,守門巡查也愈發盡心。
蕭铮親自開了門,瑄帝擡腳還未進去,就被一利刃指着收回了擡起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