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軒接過顧陌從禦前侍衛手裡奪來的刀還給侍衛,跟着瑄帝去了刑場。
瑄帝帶着衆臣乘坐轎攆到刑場,瑄帝下轎時慕容襲立馬上前攙扶,将手中玉佩遞到瑄帝手中:
“陛下,殺了甯王,臣便把您想要的還給您。”
瑄帝捏着手裡的玉佩推開了慕容襲的攙扶徑直向刑場走去。
顧陌在後面注意着慕容襲的一舉一動,不等他說話葉軒靠前低語:“我去調兵。”
“好。”
葉軒悄悄牽起顧陌的手有些不放心:“弦之。”
顧陌握住葉軒的手:“放心,我會護好自己。”
周策和季陽上前,葉軒再看顧陌一眼便帶着季陽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隊伍。
南國市井裡的某一刑台前被百姓和士兵團團圍住,台上台下皆是看客,
瑄帝望着高台之上,一身黑袍的南宮衍捂着胸口,嘴角還有未擦幹的血迹攥緊了手裡的玉佩。
南宮衍強忍着身上的痛卻仍舊不可一世,高傲地獨自站在高台之上。
南宮衍望着高台之下一張張亟不可待的臉,這可是他曾經拼死守護的百姓,如今卻都巴不得他死,南宮衍喘着粗氣,看了瑄帝後冷笑一聲道:
“本王就站在這裡,今日爾等誰能在此取本王首級,陛下賞他黃金萬兩。”
台下的人開始蠢蠢欲動,暗地裡都動着自己的小心思。
南宮衍冷漠看着那些想要将他拉下取而代之的面孔,想靠他升官發财要将他拉下高台的人。
有人按耐不住自己的欲望沖上高台,南宮衍隻冷眼望着坐在高台對面的瑄帝,手裡一揮,将來人一劍封喉,沒有任何留情,那般幹脆利落。
随着那人倒下,南宮衍面無表情,眼神冰冷淡漠,正視着瑄帝,繼續道:
“還有誰!”
很明顯這句話是對着對面的人說的,所有人都開始面面相觑,高台對面的瑄帝笑笑,終于站起身伸手拿起侍從手裡的弓箭,搭箭拉弓,正對着甯王。
南宮衍握着劍的手輕輕一轉,劍鋒铮亮。
“父皇!”顧陌還未及阻攔弓箭便已離弦。
随着弓箭離弦,南宮衍一步未退,也沒提劍去擋,反而閉上眼睛,一副釋然的模樣。
這不是一種屈服,而是因為你曾今對我好,而今便以命還你,從此之後我要我的自由,你我之間兩不相欠。
慕容襲眼中是藏不住的興奮,隻要除了甯王這最後一道屏障,今後誰都不能阻攔他的大業
“誰敢動他!”說時遲那時快,紅衣漂浮,來人踏着台下衆人的肩飛身上前擋在南宮衍面前,持劍将箭擋開飛射進了高台的柱子,所有人都震驚看着來人,瑄帝眉頭緊皺。
孔瑞海看到這場景直接氣暈了過去,顧陌立馬叫了太醫。
南宮衍睜眼,看到熟悉的身影,泠舒手持長劍橫于身側正站在他的面前,替他擋住了瑄帝。
“你來做什麼?”
“你許諾了我一輩子,别想就這麼輕易把我甩開。”
南宮衍無力笑笑,整個人都溫柔起來,泠舒轉身擡頭望着南宮衍,笑道:
“我帶你回家。”
南宮衍低下頭,看着泠舒是那樣溫柔,點點頭,輕柔道:“好。”
泠舒提劍指着瑄帝,眼神狠厲,不再似看南宮衍時的溫柔,眼神冰冷異常。
“他于南國無罪,亦無愧,你,尤其是你們,都不配審他!”
看着台下衆人,泠舒的眼神也變了,如今這個局面,被千夫所指,被萬般唾棄,明明南宮衍什麼都沒做,可就是憑着一張不知從哪來的紙,一張嘴就把他們送上刑台審判着。
甯王在戰場殺伐護衛國民,用自己的命護着這些台上台下的人,何曾有愧于南國百姓。南宮衍不用百姓記着他的戰功,也不要回報,就隻想和泠舒一起活着,可就是那麼難。
或許在這些指責他的人裡還有受到過南宮氏的救助。
都說人心難測,人性本就是這樣,因為他們站在高位上,因為有錢有勢,所以就必須完美,要無時無刻接受大衆的審判,一句:權傾朝野,就能将他之前種種全盤否定。
泠舒持劍掃了所有人後又把劍鋒指向瑄帝,慕容襲看着将南宮衍護得極好的泠舒皺着眉,往前走了一步催促瑄帝動手。
瑄帝隐忍着:“甯王叛國,陷南國于危,先生出身名門,現在下去,朕便不會追究林氏附逆之罪。”
泠舒冷冷一笑:“我早已被林氏宗族除名,廢話少說,教養之恩他早就還與陛下,南宮衍現在,人是我的,命也是我的,沒經過我的同意,動他,你們都不配!”
泠舒此刻看瑄帝滿眼隻有厭惡,瑄帝将南宮衍當做是自己的所有物,一旦脫離掌控,那就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