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刑場回來後瑄帝下旨由太子監國處理政務,随後便将自己關在奉先殿閉門不出。
南宮衍和泠舒不知所蹤。
顧陌行事雷厲風行,以嚴查慕容襲案為由,立馬從禦史台抽調了監察禦史往各地州,吏部和兵部協理,戶部核查内閣賬目,葉軒全力追捕慕容襲。
南國上下莫敢不從,官員個個幹勁十足,尤其是蘇謙和楊艾,隻是苦了年紀大的官員,還要跟着這一群渾身幹勁的年輕人折騰。
瑄帝上任時雖有改革,但也沒有到趕盡殺絕的地步,一時間人人自危,葉軒以元帥帥印調兵往各地州剿匪以防地方官員狗急跳牆。
隻是三日後,在葉軒下令封鎖全城的情況下慕容襲還是逃了,在一座廢棄宅院的枯井之下,從密道裡逃了,顧陌下令全國通緝。
葉軒辦完事要去宮裡回複,路上被李牧的車馬攔住。
李牧從馬車裡探出頭,笑着說:“侯爺,請借步說話。”
葉軒沒多說什麼,讓季陽先回宮,騎着糖包跟着李牧的馬車走了。
李牧将葉軒請進了自家書房,還算客氣。
“大人要和我說什麼?”葉軒也不客氣,坐下喝了口熱茶。
李牧看着葉軒,初見葉軒時還是個被葉老追着滿院子跑的毛頭小子,現下俨然有了幾分霸王的氣勢,不免苦笑着自己心裡惦念的那件事如今怕是高攀不上了。
“殿下近日接連下令,怕是會引起朝廷動蕩,侯爺還是提醒着些的好。”
“朝中之事殿下說了算,我為臣子,殿下要做什麼,怎麼做,我聽領就是。”
“若有人借機起事,苦的還是百姓”
“貪官不除,苦的也還是百姓,大人如無其他事,葉軒便告辭了。”
葉軒知道李牧是好心,也明白李牧擔憂,可顧陌是要繼位做皇帝的,若是此刻置之不理,核心壞了,到時留着一個空殼給顧陌隻會更加難以治理。
與其小心翼翼,不如借由慕容襲之事大刀闊斧的改。
“殿下不論想做什麼,自有葉軒為盾,大人放心。”葉軒留下這句話便離開了,李牧看着葉軒離開的背影感歎着自己是真的老了。
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做事就會畏首畏尾,要去考慮得失、利弊,不像年輕人們,想什麼就做了,不用管折算,仿佛天塌了他們也能扛。
葉軒到東宮門口時正趕上趙要差人送了一堆奏折來,随即皺着眉,周策出門來拿奏折時見了葉軒這幅模樣隻道自己完了:“等會兒侯爺見着殿下的傷不得把我撕了。”
葉軒如今的氣勢,殺伐之氣與銳氣并重,尤其是不笑的時候,遠遠見着就讓人有些膽寒。
季陽這幾日一直跟着葉軒抓捕慕容襲也累了,向顧陌禀報完事周策就讓他去休息,引着葉軒進門。
“這幾日的折子都這麼多?”
“是,殿下要各部重查賬目,孔丞相也遞了慕容襲一派官員的冊子上來,還有得忙。”
行至書房,葉軒問:“殿下吃過午飯了嗎?”
“還沒。”
“去傳膳吧。”
“是。”
葉軒解了自己的氅衣挂上,徑直往書房裡走。
顧陌看着手裡的奏折眉頭就沒松過,葉軒走近顧陌這才擡頭,緊皺的眉頭也終于是展開了。
“來了。”
“嗯。”
葉軒上前到顧陌身邊,伸出手笑着說了句:“讓我抱抱。”
“好。”
葉軒将人抱到懷裡坐下,顧陌這才放下奏章。
葉軒抱着人蹭,顧陌輕柔着葉軒的頭發問:“累了?”
“不累,就是想你。”葉軒擡頭,望着顧陌的眼睛真摯又明亮,顧陌捧起葉軒的臉,親在葉軒的額頭上,很溫柔。
葉軒卻突然抓起顧陌的手低沉喊了聲:“周策。”
在門外的周策覺得自己要死了,立馬進門請罪。
“怎麼傷的?”葉軒望着周策的眼神仿佛是要吃人。
“屬下護主不力,殿下替陛下擋箭不慎傷了手。”
“隻是有些脫臼,用繃帶綁着固定,不是什麼傷。”那日的箭太快,顧陌匆匆拔劍雖将箭打開可強勁的力量還是讓他不慎傷了手腕,顧陌掰回葉軒的臉讓他看着自己。
“我餓了。 ”
“抱你去吃飯。”
這事就這樣過了,周策在心裡謝顧陌,緊着去桌前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