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依舊很熱鬧,等小孩兒困得快睡着了喬裝的侍衛才領着人上來,三人見面時都愣了愣。
“參見殿下。”來人是蕭铮,見着顧陌時立即行禮請安。
“蕭統領免禮。”
葉軒問:“蕭大哥,這孩子是你?”
“這是我大哥的孩子,名為蕭正,他父母因病早逝,就由我撫養。今日他吵着要吃糖人,我原是準備祭祖後再給他買,誰知道他自己跑出來了,幸好遇見的是你和殿下。”
“原來是這樣。”葉軒伸手輕捏着困得迷糊的小孩的小臉蛋,說:“你還挺淘。”
蕭正往顧陌的懷裡蹭,不給葉軒玩,呢喃着喊:“爹爹。”那委屈勁,像極了某人撒嬌的時候。
“殿下恕罪。”蕭铮愣住,立馬請罪,小祖宗也怪會挑人的。
蕭铮常年跟在瑄帝身邊不了解顧陌,可就顧陌在朝堂的模樣,就知道是個喜怒無常的,這會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哪成想顧陌竟然笑了。
“無妨,蕭統領帶着孩子回吧。”說着顧陌将小孩遞了出去。
“是。”蕭铮欲從顧陌懷裡抱走小孩,可孩子小手緊抓着顧陌的衣服不放,嘴裡還哼哼着。
“小正,松手,叔叔帶你回家睡。”
“不要,不要,要爹爹。”蕭正搖頭,死抓着不放,蕭铮看向葉軒。
葉軒上前,将蕭正從顧陌懷裡抱走,蕭正轉手就又抓着葉軒不撒手,也叫葉軒“爹爹”。
“小軒,這....”蕭铮也沒料到蕭正會這麼喜歡葉軒和顧陌,大統領犯了難。讓葉軒幫忙送回府上,可太子殿下還在,自當以太子為先先送顧陌回宮,可葉軒帶着孩子又不方便。
當着蕭铮的面葉軒也不好将顧陌帶回葉府,恰好顧陌也不想和葉軒分開,說:“帶回宮吧,明日大統領當值結束再領回去。”
“小孩吵鬧怕會壞了宮中規矩。”真要讓顧陌把蕭正帶回去,不肖等明早天亮,就能傳出太子接私生子回宮的消息。
“殿下既發話,蕭大哥放心。”葉軒倒是樂意得很,跟顧陌白得了個兒子,拿來玩幾天也不錯,還能讓顧陌多笑笑。
最終,在臨近子時蕭铮獨自回府,葉軒和顧陌抱着個孩子回了宮,蕭正趴在葉軒肩上睡得香,又被葉軒的氅衣護得暖暖的,守門的士兵沒看到,周策将糖包牽回葉府後才回宮裡。
子時的鐘聲響起,新的一年開始了。
葉軒睜眼時見着顧陌抱着蕭正睡着的畫面就打心底的覺得幸福,顧陌醒了問:“要回去了?”
葉軒輕聲說:“嗯,去給爺爺拜年。”
“好,出宮慢點。”夜裡下了雪,已經堆積了不少。
“好。”葉軒起身穿戴好又走回床榻邊,看了眼還沒睡醒的蕭正,俯身親在顧陌額頭上,捏了捏顧陌的耳朵,柔聲說:“我走了。”
葉軒離開後,顧陌也起了,吩咐了周策讓大廚子備點孩子的吃食,就去了禦書房。
瑄帝一早就在禦書房看顧陌交上來的奏章,有些事還需瑄帝點頭蓋印。
顧陌進門,請安。
倆父子沒有過多的交流,顧陌請了安就回去了。
午膳時飯菜剛端上桌,周策來禀:“殿下,陛下來了。”
顧陌看了看蕭正,也沒讓躲,起身去迎瑄帝。
倆父子如今見面總有些别扭,瑄帝見着顧陌身邊被裹得毛茸茸的小小一坨學着顧陌行禮的蕭正問:“這是?”
蕭铮随行在側:“回陛下,這是臣的侄子。”
瑄帝問:“怎麼在這?”
“兒臣昨日見這孩子讨喜便向蕭統領借來養養。”顧陌果真是和葉軒待久了,說話的腔調都一模一樣。顧陌答得随意,隐去了昨夜與葉軒出宮的事,可瑄帝未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