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陌昏睡了三天,醒來大哭一場氣血更虛了,沈直前腳剛端了解毒湯藥,後腳又端了補氣血的藥,可把他累壞了。
等顧陌能下地,年假也過完了,葉軒照常上朝,瑄帝沒再提讓葉軒回北境的事,邊境在秋日前不會有戰亂。
等春日一到,各部都忙着牧牛羊,準備物資,短時間内不會再動兵。
年後第一天早朝又說起慕容襲的事,慕容襲不敢往北,北邊都被葉軒封死了,在往南的途中失去了蹤迹。
此事以瑄帝命葉軒十日内找到慕容襲而告一段落。葉軒對此到沒在意,他也不可能真把南國翻個底朝天将人揪出來,瑄帝也清楚,隻是做做樣子,畢竟慕容襲就在他手裡隻是沒人知曉。
葉軒隻關心着顧陌的身體,由着朝裡的人折騰。
東宮,葉軒抱顧陌到院裡曬太陽,雪都化了,如今梅花開得正好,梅香陣陣,令人心曠神怡。
葉軒給顧陌裹了暖裘,邊上擺了炭火盆,将人放在鋪了毛毯的藤椅上,自己則坐在身側給顧陌削蘋果。
王羨在一旁禀報:“殿下,侯爺,卑職查到當年淩雨潇一案揭發之人是兵部胡昌旭,現下是南境将領。當初胡昌旭揭發檢舉有功,便被調離兵部與木王爺南下,調令是慕容襲下的。”
“真夠巧的。”葉軒不由笑笑,手上沒停,葉軒手巧得很将手裡的蘋果雕成了一隻隻小貓樣擺好盤放在顧陌手邊,就是想讓顧陌看着吃着都高興。
顧陌問:“可有王兄的消息?”
“尚未,世子離開南境後,胡昌旭屢次生事不聽調派,高恒将人拿下引得胡昌旭部下不滿,隻是還未等胡昌旭借機起勢,人就失蹤了,現下胡昌旭部下正找高恒要人,說是一天見不着胡昌旭,便不回去守邊防。”
葉軒嗤笑着:“這些人膽子倒是大得很,将消息放出去,讓陛下知道知道也無妨。”
“是。”
葉軒沉思:“隻是在這檔口胡昌旭失蹤了,淩雨潇一案就斷了線索。”
顧陌說:“還會有其他線索的,現下南境軍心渙散,還是要先找到王兄,否則恐難以服衆,皇叔可有消息?”
周策上前:“回殿下,屬下探查到甯王殿下在西山的一座寺廟裡養傷,泠先生陪同在側。”
顧陌囑咐:“派人保護好,不要讓陛下知道。”
“是。”
葉軒突然笑了,吩咐王羨:“用我帥印修書一封與高恒,就說南境若無人能管兵權,那我不介意替世子代勞。”
“這.....”王羨看了眼顧陌,葉軒胡鬧起來也就隻有顧陌能管得住。
顧陌說:“照辦吧。”
王羨領命去寫信,一個瘋就算了,偏還有人寵着。
葉軒自是不屑南境兵權的,隻是要将消息傳到南境,那些狼子野心的人被穆王壓太久了,他們本就不是南境人,從慕容襲手底下出來還跟着胡昌旭混的能是些什麼好人。
隻是奈何一直懼怕穆王威勢,好不容易等着穆家父子都不在,上面沒人壓着了他們就飄了想要分兵權,哪有再讓葉軒插一腳的道理。
等信的内容傳播開,這些人,心不齊都不行,高恒自是會更有底氣整肅軍紀。
等人都各自去忙了,葉軒從後面抱着顧陌蹭了蹭,說:“我突然想起還欠北境兄弟們一頓酒,當時還告訴他們,俸祿有家裡夫人給管着,等他們打了勝仗就跟夫人說請他們喝酒呢。”
“你要請便請,去跟你夫人說,跟我說做什麼。”顧陌拿起小貓蘋果吃了一口,有些不高興。
葉軒委屈巴巴的抵在顧陌肩上:“可我沒錢,我的俸祿都在你那。”
“我何時.....”顧陌剛要反駁,忽而想起那日葉軒從北境寄回一個匣子要顧陌替他保管,顧陌當時沒看,隻将它在寝殿的櫃子裡放好,前兩日葉軒問了句還往裡面放了些什麼,現下想來裡面應該都是葉軒的俸祿。
顧陌想着葉軒這傻裡傻氣的舉動,無奈笑笑:“你要用便拿,不夠我再給你補。”
“好。”葉軒笑得那叫一個甜,心裡美滋滋的,夫人之名可不就名正言順,往後便可放肆在軍中炫耀。
不過幾日,向瑄帝請旨後,葉軒的酒就同太子犒賞的元宵一同到了北境,恰逢十五元宵,北境軍中熱鬧非凡,不斷誇贊自家元帥和太子殿下,兩人的名字被連着放在一起被無數的誇贊聲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