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軒院裡,沈直宋清風把上脈,葉軒候在一旁不敢出聲打擾,葉老在門外來回踱步,宋清風從針包裡取出針在顧陌身上紮了幾針,顧陌面露痛苦,葉軒的心好像被人揪起一般。
周策和季陽前來禀報:“侯爺,陛下也暈倒了,沈太醫被蕭铮半路召回,拿了瓶藥給卑職。”
周策送上冷亓給顧陌準備的藥,周策進宮時沈直匆匆帶上,便給了周策。
“知道了。”葉軒沒有細想,他們走時瑄帝臉色的确不好,接過藥瓶。
直到宋清風收手,葉軒立馬詢問:“爺爺,怎麼樣?”
葉老也進來聽顧陌的情況。
“殿□□内兩種蠱毒相沖,隻是其中一種老夫從未見過。”
“兩種?!”葉老大驚,說:“你之前說殿下隻是中毒,怎麼現下變成了蠱毒?”
葉軒手上青筋暴起,他一直以為顧陌隻是身體比常人更弱一些,在聽聞皇後和無憂之事後卻是也懷疑她們會下毒所以格外注意顧陌吃食從不假手于人,可他從沒想過她們敢在顧陌身上用蠱。
但還是保持冷靜問:“那另一種可能解?”
宋清風看向葉老又看着葉軒,說:“軒兒,冰蠶蠱毒無藥可解。”
“爺爺?”葉軒不解。
宋清風歎了口氣,終于說出了實情:“那日你校場比武中毒可還記得?”
“記得。”
“北疆蠱毒,需以心頭解之,心頭之血需以冰蠶為引,冰蠶入體體虛畏寒月圓發作,無藥可解。”
宋清風話音剛落,葉軒腦中嗡響,仿佛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他有點站不住,覺得眼前天旋地轉。
腦中閃過一幕幕畫面。
“殿下怕冷,十五月圓記得提醒殿下去甯王府。”
“夏日了,殿下怎的還用火盆?”
“沐風,為何是每月十五月圓?”
“弦之,你的手怎的這般涼?”
“...........”
“侯爺。”
“軒兒。”
周策和葉老喊着葉軒,宋清風一針紮在葉軒風池穴上将葉軒拉出那種眩暈,葉軒定了定神,臉色依舊難看,将手裡藥瓶遞給宋清風。
“爺爺,您看看這藥。”
宋清風倒出藥丸聞了聞,眼中一亮說:“快給殿下服下。”
葉軒扶起顧陌,接過周策端來的水給顧陌喂下,不過一會兒顧陌的臉色便有所好轉。
宋清風問周策:“這藥是沈直做的?”
“卑職不知,但确實是沈太醫親手所交,說對殿下有益。”
宋清風點點頭,葉軒給顧陌蓋好被褥再問:“爺爺,冰蠶蠱當真無可解?”
宋清風沉默了,沈直在此時闖了進來,喊着:“殿下在哪兒?”
“這裡。”季陽應着。
沈直風風火火的進來,來不及多說向宋清風行禮,拿起顧陌的手開始把脈,眉頭緊皺着,暗罵一聲:“果然!”
葉軒立即問:“怎麼了?”
沈直起身示意葉軒,又向宋清風行禮,說“老師,借一步說話。”
葉軒交代周策照顧顧陌,引着宋清風和沈直向隔壁房間去,葉老則跟着老錢親自去給顧陌熬藥,沒他親自看着葉老不放心。
南宮衍住處,莫淩易跪在南宮衍門前。
南宮衍守着泠舒,泠舒還沒醒,冷亓用盡全身真氣此刻也倒下了,在隔壁房間有穆翎陪着。
泠舒是在後半夜醒的,睜眼就看到南宮衍,泠舒沖他虛弱的笑着問:“我做了個夢,夢見你來地府找我,還打翻了我的孟婆湯。”
南宮衍也笑,說:“翻得好,差點就讓你把我給忘了。”
泠舒白皙的手撫上南宮衍低身下來的臉,手腕上的紅繩異常顯眼,說:“忘不了,帶着你的信物。”
南宮衍俯身摸着泠舒疲累的眼睛。柔聲說:“再睡會兒吧。”
“好。”泠舒閉上眼睛,又睡着了。
南宮衍給泠舒掖好被子,起身出門。
莫淩易喊:“王爺。”
南宮衍沒有答話,穆翎也從房間裡出來。
“王叔。”
南宮衍點點頭:“與王叔走一趟。”
“好。”穆翎沒有多問。
南宮衍看向莫淩易:“送他們去葉府,若他們出事,你也别活了。”
“是。”
對于莫淩易的背叛和身份,南宮衍沒有多大反應,現在都城裡葉府反而是最安全的,葉軒把葉府上下圍成個鐵桶,不知不覺間有了保護所有人的能力。
南宮衍帶着穆翎一路向皇宮去,進宮路上無人阻攔。
整座皇城,好像無論是他們之中的誰都能輕易替代瑄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