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風吹着還有些刺骨,剛升起的一縷陽光照射在草原上,尚未消融的冰雪覆蓋着嫩草,就等着冰雪化了開始瘋狂抽芽。
沐風驅馬站在山坡上眺望,盤旋在上方的鷹盯着地上的野兔,周圍的鬣狗也在蠢蠢欲動,風裡有大漠黃沙的味道,北狄人也在等一個契機。
裹着小棉襖的少年正騎馬過來,歡快的聲音響徹草原,喊着:“沐風!”
沐風調轉馬頭,斂了臉上的神色,笑着說:“阿離,慢點跑。”
斷離到了跟前,抛了一個酒囊過來:“接着。”
斷離笑得歡快,沐風無奈笑着:“傷才好,别喝酒。”
“不是酒。”斷離嘟囔着明顯不高興了,驅馬離開。
沐風看着斷離離開的背影,打開酒囊聞了一下,是牛奶的味道。
沐風這才恍然,他昨夜值守到現在還沒吃早飯,小家夥這是來給他送早飯的。
沐風将酒囊挂好,驅馬去追斷離。
“阿離,等等。”
斷離有意放慢速度,等着沐風上來,仍舊一副不高興的模樣,沐風靠近,伸出手揉揉小家夥的腦袋說着:“謝謝阿離。”
沐風問:“你喝了沒?”
“沒。”就是因為自己都舍不得喝送給沐風還被誤會了,小家夥才覺得委屈,斷離想:‘今天一天都不要和沐風說話了。’
見斷離仍舊不搭理自己,沐風放開自己的缰繩,踏馬飛身到斷離身後,伸手摘下酒囊喝了一口。
“你.!”不等斷離轉頭就要罵人,就吻上去将半口牛奶渡進斷離口中,自己咽了剩下半口。
“你你你你你你....”斷離被他這措不及防的一吻吓得連忙轉頭捂着嘴與沐風拉開距離。
沐風将人箍在懷裡,湊上前在斷離耳邊問“你想掉下去?”
斷離羞紅了耳朵,腦袋上的貓耳都露出來了。
沐風看着抖動的毛絨耳朵,湊上前嘴唇輕碰一下,斷離立馬炸起了毛,掙開沐風的懷抱轉過身面對着沐風質問:“誰讓你親我耳朵的!”
“不可以親?”
“不可以!”以前都是貓的形态,親親蹭蹭也沒炸毛的斷離此時快熟了。
“那可以親哪裡?臉?鼻子?眼睛?還是....”沐風最後的目光落在斷離的唇上,小家夥的嘴唇很軟,剛才隻是輕輕吻了一下就已經有些泛紅,沐風繼續問:“嘴?”
“阿離。”沐風的聲音其實很好聽,在沐風的蠱惑下,斷離擡起頭,就見着沐風離自己原來越近的臉,還不等斷離躲開腦袋就被沐風的大手固定住。
嘴唇相觸,斷離瞪大了眼睛,沐風吻着他,說着:“阿離,張嘴。”
斷離張開嘴,舌尖侵入,攪動,沐風的味道占滿了斷離整個口腔,斷離在震驚中逐漸沉迷,接着閉眼享受。
直到沐風結束,斷離喘着粗氣将腦袋埋在沐風胸前,沐風一臉餍足,伸手抓住斷離身後晃動的東西,笑着湊近貓耳輕聲道:“阿離,尾巴出來了,别生我氣。”
斷離羞極了,緊緊拽着沐風的衣服,沐風一臉的春風得意。趁着斷離還麼緩過勁,驅馬帶着斷離回軍帳,不然等會兒貓崽子就要撓人了。
“将軍回來了。”軍營前的守衛和沐風打招呼。
“嗯。”
将士們望着沐風懷裡的斷離一副了然的模樣。
“看咱們将軍這一臉春風得意的模樣。”
有人感慨:“上次這樣的一臉得意的還是葉将軍。”
有人糾正:“是葉元帥。”
“對!也不知道元帥什麼時候回來。”
高昂嘹亮的鷹嘯響徹長空,海東青盤旋在軍營上方,也在等着故人。
都城,葉府。
冷亓自那日後就一直沒醒,泠舒在南宮衍帶他離開前來看過冷亓。
冷亓在夢裡見到了一身紅衣的師父。
“師父。”冷亓向着師父跪下。
“怎麼這麼不聽話?”師父魔摸着冷亓的頭頂。
冷亓不說話,緊攥着師父的衣角不放:“亓兒,該放下,為自己好好活着了。”
冷亓問:“還會再見嗎?”
“亓兒找到了要跟随一生的人,師父也是。”
冷亓長舒一口氣,從昏睡中醒來。
穆翎一直守在床邊,見冷亓醒了立馬上前問:“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冷亓搖搖頭,想要起身,穆翎将人扶起來,還沒松手冷亓就伸手将他抱住,腦袋抵在穆翎胸前,說着:“阿翎,我沒有親人了。”
穆翎輕撫着冷亓,溫聲道:“沒關系,我給你。”
等冷亓吃了藥和粥睡下,穆翎随着趙要進宮。
顧陌陪着瑄帝用着午膳,葉軒就在外面等着沒讓太監通報,兩父子好不容易才能這樣心平氣和的獨處,葉軒不介意将顧陌多讓給瑄帝一會兒。
恰逢穆翎也到了,兩人互相行禮後在外候着,等父子倆吃完才讓人進去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