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戰局緊張,就在北狄與鮮卑聯盟即将土崩瓦解之時,從都城送往北境的軍糧卻出了問題,王羨護送軍糧遲遲未至,與北境和都城都斷了聯系,隻能向離戰場最近的涼州抽調軍糧,可涼州卻遲遲未有回應。
武景濤反了,受武懷牽連,都城欲收回武景濤兵權羁押之時,武景濤帶着自己兩千兵馬立即前往涼州城,将城中官員殺害,接着緊閉城門,用武懷的總督令牌将涼州兵馬收歸麾下,舉起了反旗。
身在涼州的沐風腹背受敵,葉軒不得已分出兵力,由常德和程卓前往馳援沐風。
葉軒一手打造的大好局勢,因武景濤陷入困局。
而此時都城一酒樓廂房内,北狄首領之子呼延骁正身着南國百姓服飾要會見一人。
酒樓老闆是位二十多歲的美貌姑娘,正在樓下引着人往呼延骁的廂房走,廂房的門被推開,呼延骁倒上杯酒。
呼延骁将酒杯推了過去,來人沉步走過來,摘下帽子後露出了面容。
“自十八年前戰場一别,你我已許久未見了,蕭将軍。”
蕭铮退拒了面前的酒杯,冷着臉:“酒就不必了,找我何事?”
“想請将軍再幫我一個忙。”
呼延骁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攤開上面是邬漪的畫像,呼延骁道:“我族大祭司自随貴國太子回都便失去了消息,還請将軍幫忙尋一尋。”
蕭铮皺着眉将畫像推還:“監查太子,可是死罪。”
呼延骁笑起來:“将軍連國都叛了,還怕死罪?”
武景濤能順利回涼州還多虧了抓捕他的蕭铮,蕭铮捏着茶杯,擡眼間看向呼延骁的眼神兇狠,呼延骁道:“是我失言,将軍莫氣。”
蕭铮放下茶杯,起身離開:“你我之間,隻是交易,沒有其他的,不想命喪于此就趕快離開。”
呼延骁舉起給蕭铮的酒杯:“多謝将軍提醒。”
蕭铮離開後,呼延骁的侍衛推門進來:“王子,是否需要派人跟着?”
“不用,他會幫我們的。”呼延骁自信的将杯中酒飲盡。
蕭铮從酒樓出來,心腹牽着馬上前:“将軍,回府嗎?”
蕭铮沉默片刻後翻身上馬,沉聲道:“去地牢。”
地牢裡,慕容襲正對着唯一一個小窗戶,曬着透進來的陽光。
聽着門口鎖鍊的聲音笑起來:“蕭将軍是已經将地牢的人都換成了自己人了嗎?”
蕭铮沒說話,慕容襲轉過身看着蕭铮:“前禁衛軍統領,顧瑄親衛蕭康之子,蕭铮。”
蕭铮擡頭,窗外的光正好照在他的眼睛上,冷冽又深邃。
從地牢出來後,蕭铮擡頭望天上的太陽,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也看不清自己。
究竟何為忠義呢?講不清,道不明。
“去查查殿下這幾日都去過哪裡。”蕭铮囑咐着自己的心腹。
顧陌搬回了東宮,沈直又端來了藥來,顧陌放在一旁問:“宋爺爺近日如何?”
“老師身體康健,将府裡的花草打理得很好,說過幾日入宮給您請脈。”
“别讓宋爺爺折騰,我出宮就好,宮裡無事你就多去陪他。”
“是。”
沈直看了眼被擱置的藥碗,想着再提醒顧陌吃藥,斷離跑進來喊:“殿下。”
“何事?”
“北境失聯。”
藥碗落地,湯藥撒了一地,還不等沈直反應顧陌已經跑了出去。
“殿下,穿好氅衣。”沈直拿着氅衣沒追上,還是周策跑來拿走。
議事殿裡,瑄帝和大臣們都到了,大臣們向顧陌行禮,顧陌來到瑄帝身邊,瑄帝輕拍着他的後背。
孔瑞海道:“北境三州十二郡,如今涼州反了,冀州和雲州即便馳援也需跨過涼州,涼州易守難攻,一旦開戰,隻怕還沒攻下涼州城,北境軍的糧草就撐不住了。”
楊艾道:“王羨失聯之前已到北境,若隻是遇到大雪封山還好,可若是雪崩,多半是活不了了。”
瑄帝問:“現在戶部還能籌備多少軍糧?”
李牧答:“回陛下,軍糧是夠的,隻是要怎麼跨過涼州運到前線還是問題。”
周述道:“若是從西洲借道,還能在下一場雪之前供給北境。”
瑄帝沉思,即便借道西洲,快馬加鞭到北境仍需半個多月,隻怕北境軍現有軍糧壓根撐不到那個時候。
蘇謙道:“陛下,臣願為使臣,前往西洲商談借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