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沈意的話還沒說完,一節指骨輕輕的按在了她的唇上,未出口的話沒了必要。
“嬌嬌一向善解我心,當知我最為想要。”
沈意悄悄紅了白玉般的耳垂,悄聲言語:“那等回去行不行?”
見她這幅模樣,可愛的緊,蕭元祁輕笑出聲,沈意知曉,他答應了。
宋希芸冷眼瞧着他們,不虧是窮鄉僻壤裡出來的賤民,不知規矩,有壞風俗。
随後她看到那個男人輕飄飄往這邊掃視過來的眼神,悻悻移開了目光,不敢與之對視。
“嬌嬌良善,這惡人便由我來做吧。”
“包藏禍心,犯上欺主,按我朝律令可發賣,可打死,你們的賣身契想必是主母掌管。那不若直接亂棍打死?也好給你們主子陪葬,聊表衷心。”
他的聲音像是催命符,下面的人聽完戰戰栗栗不敢言,上次宋希芸鬧出事情時,其中有人跟随楚穆一同前來,見識過這人的手段,知他極有可能做的出來。
“如若有人能提供些線索,許可以逃過一劫。”
蕭元祁的話像是在他們脖子上套了根繩子,一會收縮的令人窒息,一會兒又稍稍松開,讓他們得一口喘息的機會。
“我知道是誰…”
“我覺得是千川!”
沈意聽見有人經不住齊玉的威壓,開始站出來指認了。
“是,是他,我看見他近幾日總是在公子房間内流連。”
在衆多互相推诿言語紛雜之中,沈意見這個丫鬟說話有些條理,暗忖她或許當真知曉。
“他是誰?”
那丫鬟吐出了一個名字:“千竹。”
“我好像也見過他行事鬼祟。”
一時之間他們紛紛與那位被指認的小厮撤開了距離。
那人面色平靜,似是早知會難逃這一劫,他低眉順眼的跪了下來,複又擡眼望了望屋内,似是想說些什麼,卻終究還是無言的沉默着。
“公子平日帶你不薄,竟從不知你還有二心。”義憤填膺的侍女站出來指責他。
蕭元祁走過去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餘毒在哪?”
那人并不答話。
“是被脅迫的?家人是把柄?你說我把你的四肢砍下一截一截的送到他們面前,他們會不會感覺比死了還難受。”
蕭元祁并不惱怒,反而還帶了些笑意,像是逗弄腳邊的老鼠。
原本還沉默着的小厮,瞬間震驚的擡起頭,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此舉殺人誅心,他簡直比劊子手還要殘忍。
沈意也有些被他的話驚到了:“齊玉……”,複又将話咽了下去,他的手段此時正好是撬開那人嘴巴的利器。
“在,在院子裡,第三棵樹下面,不過那人并未給我解藥。”千竹看着面前的男人,抗不過他的逼迫,終是交代了。
紅央在他所說的地方翻找起來,随着她的一聲:“找到了。”
衆人的臉色都稍稍和緩了些,她捧着一個小藥包出來,遞到沈意的手邊。
沈意撚了一些粉末,輕嗅:“烏蔓藤,馬玲草混合而成的毒藥,中毒之人會最開始會開始神經狂躁,然後慢慢失去生機。”
“我需要幾種草藥,待會會羅列下來,最好兩刻鐘内給我。”
安排下去之後,沈意回到屋内先将他身上的銀針去掉,開始往外逼出一些毒血。
毒血往外緩緩滲出,這個時候用藥,能發揮最大的藥性。
沈意給他喂了一顆解毒丹,這還是阿父留下來的,其中一味藥極其難尋,一共也沒做出幾顆。
沒一會兒,藥也已經煎好了,丫鬟端來藥湯,想要把藥喂進去。
沈意起身讓開的時候,聽到床榻上的人動了動,他醒了。
“是姑娘救了我?”楚穆覺得身體沉重感慢慢褪去,眼睛睜開,他想找到混沌之時聞到的那抹藥香。
視線望去,他看到了一襲水色羅裙,纖柔婉約,面目清麗如同出水芙蓉,原是那天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