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沈意那般姿色都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垂青,她的容貌并不輸她,還比她更加溫柔小意,若是得了機會,她一定能抓住殿下的心。
“你這藥可真有那般奇效?”她詢問着面前嬌娆的女子。
“姑娘放心,隻需一柱香的時間,保證他骨頭都酥了。”
她把自己攢的所有積蓄都拿出來了,隻為這一點點,現下得了保證,便将那點香小心翼翼的包好,回去的路上心惴惴的像是要跳出來。
此時,殿下正在上朝還未回來,她在屋内坐立難安,時不時地拿出銅鏡照一照。
煙兒進屋拿東西,瞧了她一眼,她向來洋洋自得那兩分好姿色,自己也早已習慣,拿了東西便又出去了。
“你跟着那鄉野村婦又能又什麼出頭之日,難為的你這麼殷勤。”
聽着她尖酸挖苦的嘲諷,煙兒搖搖頭,懶得與她争辯,不是一路人,平白的浪費口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色逐漸昏黃,玉兒也坐不住了,時刻關注着前院的動靜,好不容易聽見車馬聲,她趕快跑去廚房,“幹爹,那東西你可放進去了?”
“你真要這麼做?這可不是鬧着玩的,要是惹了殿下生氣……”
“幹爹,求你了,你幫我這一次,日後我若飛黃騰達必記着你的恩情,若是不成我也絕對不會出賣幹爹。”
李廚眼睛轉了轉,笑了起來,“我是你幹爹,自然想盼着你好,你鐵了心想做,我幫你就是了。”
玉兒千恩萬謝後眼中是勢在必得的決心,仿佛現在就可以看到自己得寵之後呼來喝去的威風模樣。
她等着餐食送進去,半炷香過後走向殿下的房間。
“殿下,玉兒姑娘求見。”
蕭元祁聽着外面侍衛的通報,正想回絕,卻又想起這個玉兒好似是她身邊的人。
“讓她進來。”
“你主子可是有事想見孤?”他說這話時眉眼間帶上來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輕快。
他一直克制住,不過是想讓她服個軟來哄一哄自己,他想證明自己還是重要的,她在乎他,她愛她。
現下她已經派人來給了信号,他給個台階去瞧一瞧她又有何不可。
“奴婢,奴婢……”
“罷了,你退下去回她吧,孤知曉了,頃刻就去看她。”
蕭元祁揮了揮手,卻見這丫鬟木樁一樣的還愣在原地,不耐的皺了皺眉頭,管事的怎麼給她安排如此蠢笨的丫鬟。
他站起身,想外走卻一時有些頭暈目眩,身上有些不大對,血液燥熱燥熱的在身體裡橫沖直撞。
蕭元祁立刻想到方才的飯菜有問題,而眼前這個支支吾吾的婢女罪魁禍首無意。
見藥效發作,玉兒忍着羞恥褪去了衣衫,大着膽子貼了上去。
“殿下…讓奴婢來服侍殿下吧。”
蕭元祁一腳講她踹開,“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在孤的飯菜裡下藥?!”
外面的侍衛聽到動靜進來,見此情形,暗暗吃驚這婢女不僅癡心妄想,還妄想算計殿下,日子算是過到頭了。
蕭元祁氣息不穩,身上異樣之感越來越強烈,他強撐着心神,抽出侍衛的佩刀,精準的懸在她頭上,欲要劈下。
玉兒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原本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被這一腳踹清醒,她心頭慌亂,殿下用了那藥為何還能保持清醒,現在該怎麼辦,怎麼辦?
突然房間裡又一下子進來幾個侍衛,她羞愧欲死,顫着身子死命的扯着早已被她脫下的衣衫遮擋。
刀刃泛着寒光,懸在脖頸上的一霎,她衣衫也不顧了,緊閉着眼睛喊了句:“是沈姑娘讓我來的!”
“铛”的一聲刀墜地的聲音,玉兒睜開眼睛,雖然保住了一條小命,卻還是止不住的後怕。
還沒來得及大口喘氣,脖間一緊,她被蕭元祁從地上提起來,怒火滔天,比方才更甚,“你說,是她讓你來的?”
玉兒臉色泛着死人的青白之色,她心中叫苦,一時情急隻想找個能嫁禍的,卻忘記了殿下對那村婦本就态度冷淡,頗為嫌惡。
身體中瀕臨極緻的痛苦撕扯着蕭元祁的神經,沈意兩個字像是某種開關,牽一發而動全身,他思考不出來,分辨不出來,隻覺得痛。
她不愛他到了這種地步嗎?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将他拱手讓人。
他身形微微搖晃,将那賤婢甩了出去,“把她押下去。”
“殿下,卑職已經派人去請了太醫。”
“都出去。”蕭元祁扯開他的攙扶沉聲道。
“殿下……”
“出去!”
他加重了語氣沉重的威壓帶着難以宣洩的怒火,侍衛們躬身退了出去,他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癱軟的倒在床榻下面,心口絞痛的再不能言語。
缺月挂疏桐,漏斷人初靜,沈意本該一如往常,早早的歇下,可是前院裡聲響不斷,燭光亮得隔着一面牆都能看得到。
“娘子,出大事了。”
沈意見煙兒急急忙忙失了一慣的沉穩,“該不會與前院有關?蕭……你們殿下出了什麼事情?”
“玉兒犯蠢,竟給殿下下藥,被拖了下去,殿下現在把太醫拒之門外誰都不讓進,娘子不是懂些醫術嗎?快去看看殿下吧。”
沈意聽完本能的站起來就想往外走,腳子剛到門口,又縮了回來。
她對他有怨,他的欺瞞,他的自以為是給她的身份,始終像一根刺紮在她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