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先生,這位是……?”迪泰作為探長,也作為衆人中地位最高的人,這個問題就交由他來問。
“我的助手。”靳和夙簡單介紹,看向卅倦的視線帶着揶揄,他并不打算對小鎮上的人透露卅倦的身份。
一來是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卅倦怎麼說也是古堡的繼承人之一,居民本就因吸血鬼的傳說對古堡中人多有懼怕,萬一對他有所排斥就不好了,雖然他也真的是吸血鬼吧,傳說倒沒說錯。
二來是作為他的助手,大約可以更方便行事?
靳和夙說得坦坦蕩蕩,探長他們都沒有懷疑,卅倦也隻得認下了。
白日的教堂和夜晚不同,外表莊嚴肅穆,神聖而不可侵犯。
遺體依舊躺在棺椁中,圍繞的純白花朵換了一批,數量最多的是白色玫瑰和白色百合,另有小部分其他花朵。
靳和夙帶上手套重新查驗屍|身,發現原本在小洞附近的綠色不見了,卅倦顯然也注意到這點。
兩人視線相撞,皆從對方眼中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兇手要不就藏身于小鎮上,要不就是小鎮中留有兇手的幫兇。
幸好相機記錄下初始的狀況,靳和夙也有刮下少許綠色當做證據保留。
“迪泰探長。”靳和夙把探長叫到一旁,詢問他從昨夜到他們來到教堂的這段時間,有哪些人接近過棺椁。
探長不明所以,但也如實相告。
“教堂在入夜後都會上鎖,外人是進不去的。”
輕易撬鎖進入的靳和夙:“……”那種低級的鎖不裝也罷。
探長不知靳和夙所想,接着道:“要是早上的話,牧師瑞斯應該有接近過,他是這所教堂的負責人,早上開鎖後按照規矩會檢查棺椁的情況。”
靳和夙:“這個牧師瑞斯也是之前驗|屍的人?”
“是的……诶?偵探先生您怎麼知道的?”迪泰的疑問沒能得到解答。
遺漏的案件記錄,負責驗|屍的牧師瑞斯,消失的奇怪綠色。
靳和夙眸色深冷,默然不語。
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有人在暗中阻撓他探查真相。
上午八點整
告别儀式正式開始。
前來參加的人們皆是一身黑衣,坐在最前排的是受害者的家屬,女子應當是受害者的母親,她面色沉痛,用手帕掩面小聲抽泣。
一個看起來八九歲的男孩努力安慰着她,但并沒什麼用處,男孩的小臉上也布滿淚痕,眼睛紅紅的難掩傷痛。
瑞斯身着一襲黑色牧師袍,雙手捧着一本厚本書籍站在高台上,用抑揚頓挫的悲傷語調緩緩念着悼詞。
他很年輕,頭發和眼睛都是淺色的,長相也是很受歡迎的那類,一看就沒有攻擊性。
“奇怪,這個牧師……年紀挺小?”
在沒見到這位牧師本人前,靳和夙想象的是一位頭發胡子花白的老者,大多數牧師都是這樣的形象吧。
啧,是他刻闆印象了,要改。
“你對他的關注度很高。”卅倦聲音平直,聽不出喜怒。
“他很可疑。”靳和夙小聲道。
他們兩個的座位在靠邊的位置,進出很方便,眼看瑞斯的禱告即将結束,靳和夙起身就想去攔下對方。
卅倦卻沒動,給他安排的座位是最外側,但他坐的仍是自己的輪椅,這就造成一個局面。
靳和夙要想出去,就必須得卅倦先讓開。
可他沒讓。
“小卅哥哥,他要走了,等下他被鎮民圍住,我們就不好再問他問題了。”靳和夙以為卅倦在想事情,就在他耳旁低聲提醒道。
“我年紀大嗎?”卅倦突然冒出一句。
靳和夙:“?”
[喂喂喂,這是在鬧哪樣?]
[NPC的問題有深意啊。]
[同床共枕的後遺症?]
[樓上是來搞笑的嗎haaaaaa]
“沒什麼。”卅倦懊惱自己剛才的失态,靳和夙關注誰和他有什麼關系,這話問得太有失水準了。
靳和夙後知後覺地品出不對,他伸手捏了捏卅倦的耳垂,眼尾向上挑起,喉嚨裡溢出低低的笑:“你是吃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