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娅點點頭,讓西洛待在邊上不要亂跑,她理理頭發,溫婉開口:“兩位偵探想問什麼?”
卅倦:“昨天去家中冒昧打擾,還請見諒。”
“沒事,我昨天正巧去了購物店,沒能接待你們,抱歉了,謝謝兩位送來的東西。”溫娅強撐起個笑。
靳和夙直白問道:“您昨天去找了瑞斯牧師?”
他這個疑問句都能當成肯定句了。
溫娅頓了頓,而後說:“被您猜中了,不過我沒和那個孩子見面,有些事情,我不便插手,而且……”剩下的話她沒說,但在場的三人都心知肚明。
逝者已逝。
“西澤的物品……”
“兩位看着辦就好,我想西澤那孩子也是願意的。”溫娅面容慈祥。
“多謝您。”靳和夙鄭重道,“請您放心,兇手一定會落網的。”
“拜托你們了。”
火化儀式完畢,西澤的骨灰盒暫時放置在教堂,等到明天再葬入墓地。
靳和夙和卅倦沒回家,他們還有重要事情要詢問迪泰。
天氣悶熱,警廳天花闆上的風扇“吱呀”作響,帶來的風卻聊勝于無,有和沒有一個樣。
探員都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忙着自己的事,一人拿着一把用紙卷成的扇子使勁扇着,比那老舊的風扇還強些,當然他們當中也有人在昏昏欲睡。
靳和夙用指關節扣響一名探員的桌面,那位小探員“蹭”一下站起來,瞌睡蟲都跑沒影了,他結結巴巴地道:“偵……偵探先生,您有什麼吩咐?”
他都要哭死了,上班摸魚被抓個正着,他好點兒背。
靳和夙:“你們探長呢?”
“探長他有急事出去了,稍後就回,我先帶兩位去辦公室等吧。”小探員積極道。
将功補過啊将功補過,不能再給偵探先生留下不好的印象了,萬一被探長知道扣他工資可怎麼好,他本就在實習期,工資少得可憐。
“也好。”靳和夙瞥過他桌上的資料,狀似不經意問,“我昨天來找過迪泰探長,他說好似在森林外尋到骸骨,急忙趕過去了。”
“是有這麼回事。”小探員尴尬地撓了撓頭,“就是我發現的。”
“那你還在偷懶?”卅倦很是疑惑。
小探員:“……”我不是我沒有!您不要說出來啊!
“探長說是我弄錯了,那個就是動物的骨頭,沒啥可調查的。”
“行,帶我們去辦公室吧。”靳和夙不再多問,“記得好好工作。”
小探員“啪”地一跺腳,敬了個标準的禮:“遵命!”
靳和夙和卅倦:“……”
這孩子怪傻的。
迪泰的辦公室面積不算大,但勝在一塵不染、東西規整,卷宗之類擺放得整整齊齊,桌旁一盆綠植向陽而生,綠芽抽出枝條,一派生機勃勃。
“小卅哥哥,你覺得探長會是藏在小鎮的幫兇嗎?”靳和夙壓低聲音問。
見面時,這位探長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和藹可親,不同于皮格的精悍,他圓胖的外表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備。
“還不能斷定,但他現在的嫌疑直線飙升。”卅倦一步步分析着,“瑞斯藏起線索在報告上作假的舉動有了解釋,瞞着咱們靠近過棺椁的迪泰就很可疑,但也不能排除瑞斯胡說八道來轉移我們的視線。”
“我也是這樣想的。”靳和夙扶上椅背,手指把玩着卅倦的黑發,“小卅哥哥和我想到一處了啊。”
卅倦:“嚴肅些。”
靳和夙:“知道啦。”
耀目的陽光從玻璃窗外照進,灑落在地面和辦公桌上,有一點亮光從桌後折射出來。
靳和夙和卅倦說了聲,就起身去看,隻見辦公桌後的抽屜開着三分之一,而抽屜裡的紙張稍顯淩亂,顯然是有人匆忙放進所緻。
這是迪泰的辦公室,放東西的人也隻會是他。
讓他這麼着急的究竟是什麼事?能急到一名探員都不帶,獨自赴約。
忽地,一枚亮金色的袖扣映入靳和夙的眼簾。
它安安靜靜地躺在抽屜裡,薔薇的樣式和純金的質地彰顯出它的華貴。
那是……來自古堡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