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被炸彈炸上天,死亡的過程會很漫長,承受的痛苦也要比入水多得多,最重要的是,屍體會很難看。”
他認真評估着拆彈和不拆彈的好處和壞處,雖然語氣中滿是喪失生存鬥志的頹廢,手下卻是一刻不停的動作着。
等到安室透走近,這裡的炸/彈起爆裝置已經被他拆分成了最安全的樣子。
“太宰先生,你......”
拆彈僅需幾秒鐘的神速,就算是他那位堪稱天才的同期也不一定能做到,面前這人就差把我不是普通人寫在連上了。
安室透右手放在後腰上,警惕地看着還半蹲在地上的太宰治,等着後者給自己一個回答。
“大成功!接下來就不用擔心被炸上天了。”
對于安室透的懷疑,太宰治根本沒有要解釋的打算。
他本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我的目标隻是天上的烏鴉,安室先生最好不要來妨礙。”
太宰笑着說,但在安室透聽起來,這和威脅差不多。
安室透上前一步,擋在太宰治和樓梯之間:“那很巧哦,我的目标其實也是他們。”
“那我們,”太宰治起身,眼裡是含不掩飾的殺意,“是競争對手哦。”
短暫的對視,便讓安室透周身汗毛都樹立了起來,腦内的危險探測雷達不斷警告他後退逃離。
“如果在這裡幹掉你的話,亂步先生或許會發脾氣。”太宰治的低氣壓僅僅持續了幾秒,很快便又苦惱的念叨起來,“當然我可不是在畏懼什麼,隻是因為亂步先生開出的獎金太優厚了,我們做生意自然要選擇最優項。”
“那麼,安室先生可以不要來妨礙我嗎?”
太宰治輕聲說道,随後他側身從安室透身邊走過,一步步走上階梯。
随着皮鞋和鋼制階梯的碰撞聲越來越遠,安室透才像是重新回過神來一般。
剛剛他就像是雙腳被無形的黑泥黏住似的,明明意識不斷催促着雙腳動起來,他卻連一步都邁不出去。
“安室先生!”
剛剛從員工通道溜進來的江戶川柯南向站着發呆的安室透跑來,一邊跑一邊大聲說,“時間快要到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
摩天輪頂端,太宰治的風衣在寒風中獵獵作響,聽着不遠處似有似無的螺旋槳聲,他擡起手,一張輕飄飄的書頁逐漸顯現。
曾經的他也是擁有全本“書”的人,隻可惜在遇到江戶川亂步後,他的書就隻剩下一張薄薄的書頁。
好在還能用,不然靠他這弱不禁風的身體,别說是魚鷹了,連制服座艙裡的組織成員都費勁。
在另一邊的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費力爬樓的時候,太宰治已經在書頁上寫好内容,雙手插兜看着夜空中突然炸開一朵絢麗的火花後,從另一側的通道緩步往下準備離開摩天輪。
“啪嗒啪嗒”
“啪嗒啪嗒”
從上往下的腳步聲同自下向上的腳步聲逐漸重合,狹窄的鋼制樓梯間,因對方擋住了道路被迫停下的兩人看向對方。
太宰治借着站位優勢居高臨下的打量着下方的男子。
深色的着裝是夜裡最好的保護色,背上的琴包裡肯定不是樂器,因為背帶的勒痕太深了,而且這人身上有着他非常熟悉的血腥味。
不過太宰治并不打算在這裡浪費時間,魚鷹雖然墜毀了,裡面的人多半都還活着,甚至有可能就降落在這附近,一旦找準時機便要再次實施行動。
同一時間,赤井秀一也在觀察太宰治。
後者似乎是最近一段時間才出現在米花町的,之所以知道這一點,也是因為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都在打聽這個人的情報。
現在來看,他們的懷疑并不是空穴來風。畢竟今晚會出現在這裡的人,多少都會和那個組織有點關系。
但對方到底持什麼樣的立場,這就有待研究了。
這時太宰治動了,他側身更靠近内側,眼神示意下方的赤井秀一往旁邊讓讓。
在完全不清楚對方身份的前提下,赤井秀一同樣不打算在此時做超出任務範圍的事,側身讓出路來,然後加快腳步向上而去。
剛剛從頂上傳來了爆/炸聲,但因為在摩天輪的内部,他并不能準确掌握外面的動向,現在他需要盡快趕到上面去了解實情。
——
“Gin?Gin!”
耳麥裡貝爾摩德的聲音越來越大,此時此刻剛從海水裡冒出頭的琴酒不悅地摘下耳機。
在他周圍,伏特加、基安蒂以及科恩紛紛浮出水面。
同琴酒相處時間最長的伏特加看出自家大哥神情中的不耐,趕緊按住耳機回答了貝爾摩德的詢問。
“我們這邊出了點情況,魚鷹暫時不能使用了。”
聽到伏特加這麼說,性格直爽的基安蒂冷哼了一聲,礙于琴酒還在,她倒是沒有直接戳破伏特加的官方說辭。
剛才空中那麼大的動靜,貝爾摩德可不會像普通遊客一樣把這當作是遊樂園燃放的特大号煙花,之所以這麼着急聯系琴酒就是為了商量下步計劃。
以庫拉索對組織的重要性,就算是魚鷹已經墜毀,他們也必須繼續采取行動,如果不能奪回庫拉索,也要找機會讓她永遠不能開口洩露組織的情報。
“那麼接下來的計劃是?”貝爾摩德開口問道。
琴酒重新戴好耳機,語氣冰冷。
“啟動B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