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如果讓太宰治單槍匹馬地對陣一支配合默契的酒廠王牌小隊,他的勝算約等于零。
好在這附近還有不少人可以為他所用。
比如……
“接到風見先生的命令,馬上封鎖摩天輪的所有出口!”
人群外圍,戴着耳機的公安立馬将剛剛收到的通知傳達給全體同事。
原本隐匿在各個角落的身影迅速動了起來,在不驚擾群衆的條件下,将各個出入摩天輪的通道盯住。
太宰治混在遊客中間,路過某個便衣時“不小心”撞到了後者的肩膀,等到他走出人群,手裡已經多了一部對講機。
清清嗓子,他捏住喉嚨壓低聲音。
“C出口發現目标!請求……”
急促的語氣、明确的地點和戛然而止的通話,無疑能将這裡的大部分便衣吸引過去。
将對講機的聲音調到靜音後,太宰治随手便将對講機丢到了最近的綠化帶中。
這時,人群中一道突然閃過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庫拉索在打趴監管她的公安後不久便收到了貝爾摩德說琴酒他們遇到了點麻煩,接頭地點變更到海豚館後的消息。
而摩天輪裡外都是守着她的公安,唯一可行的撤離通道便隻剩把守較薄弱的員工維修通道。
更倒黴的是她還在那裡碰到了早已叛逃的萊伊,即赤井秀一。
最後她付出了左手臂骨折的代價才勉強擺脫對方的追擊。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庫拉索突然想到了在她失憶這段時間裡遇到的那幾個孩子。
從前她表面上是朗姆的心腹,但實際上她不過是對方用得比較趁手的工具罷了。
原本她也是可以變成各種顔色的庫拉索。卻在朗姆的操控下,隻留下純黑色。
那是她第一次在陌生人身上感受到溫暖,是在組織的這些年裡從未感受過的感覺。
或許,琴酒沒能及時趕到,是命運在給予她重新選擇的機會。
這樣一邊沉思,一邊低着頭向前,加上身體的傷勢,竟然她短時間忘記了警惕,一不小心撞上了路人。
在她準備後退避開時,對方突然攬住她的左邊肩膀。
男性的手掌恰好完美覆蓋住她受傷的部分,輕輕一捏,她光是忍住痛呼便要用盡全力。
“讓如此美麗的小姐獨自一人可是會遭天譴的。”
太宰治拉近兩人距離,在庫拉索耳邊低聲說道,“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與小姐您共同度過這令人沉醉的夜晚?”
雖是疑問,太宰治并沒有給後者拒絕的機會,輕松帶着庫拉索遠離了人群。
正常情況下庫拉索的武力值是遠高于太宰治的,可惜此時此刻太宰治正捏着她的痛處。
而且——
對方身上屬于黑暗一方的氣息實在是太熟悉了。
“亂步先生,啊,應該用你們那裡的代号,我想想,是清酒吧。”
走到周圍隻剩下他和庫拉索兩人後,太宰治松開對庫拉索的鉗制,也不擔心對方會趁機逃走或者反擊,自顧自的說道。
果不其然,本想找機會逃離的庫拉索在聽到“清酒”後看向太宰治。
對方稱呼組織為“你們那裡”,而且他知道清酒的代号和本名,這樣看來,清酒那家夥對組織也不見得有多忠誠。
那麼,上次竊取卧底名單任務的失敗,或許清酒也在其中出了一份力。
太宰治:“雖然不太清楚其中的緣由,但既然是亂步先生的命令,作為小助理的我也隻能乖乖執行。”
他半蹲着在路邊的綠化中一通摸索,将一個鼓鼓囊囊的背包拿出來丢到庫拉索面前。
“換上,既然決定要叛逃的話,給前同事們留個深刻印象不好嗎。”他命令道。
看出背包裡是一套全新的衣服,庫拉索冷笑一聲後開口:“可笑,你以為搬出清酒的名号就能命令我了嗎?”
先不說她在組織賣命的資曆要比清酒老得多,她至今遭遇的一切,說不定就是拜清酒所賜。
早就料到了會遭到拒絕,太宰治笑了笑,“叛逃,對任何組織來說都是無法容忍的,可有的叛徒隻能咬着冰冷的台階在絕望與痛苦中死去,有的叛徒卻能在炸/掉組織幹部的豪車酒庫後繼續大搖大擺的上街閑逛。”
他看向庫拉索,深色的眼底似乎藏着一道深淵。
“那麼,這位美麗的小姐想選擇哪一個呢?”
“咬台階?你是橫濱來的。”庫拉索從記憶裡翻找出關于橫濱的地下組織信息,如果是橫濱,那麼對方或許真的有讓她完美脫離組織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