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既然決定要離開黑暗,那必不會再選擇加入另一個更罪惡的深淵。
“我們可是正經公司,小姐你用這樣的眼神看我真是令人難過。”太宰治攤手解釋,“港口事務所,位于東京米花町,目前正在絕贊營業中。”
介紹期間,一張名片被遞到庫拉索手中。
“我們事務所的業務都是零失敗哦。”他補充道。
鬼使神差的接過名片,庫拉索看到事務所的地址一欄,視線不由自主地停留在“米花町”上。
那幾個孩子,就住在那一帶。當然她很清楚像她這樣的人不應該再奢望普通人的生活,更不應該與普通人有過多接觸。
畢竟他們這類人的靠近,往往隻會帶去不幸與死亡。
但對面這個人,或許真的值得信任。
——
“換裝完成,接下來我們的工作就是引誘公安到你們約定接頭的地方去埋伏。”
太宰治幫庫拉索簡單固定了下手臂,看着此刻一身維修員裝扮的庫拉索,理所當然的開始安排傷患工作。
說話間,他又像是變魔術般從身後摸出一個沉甸甸的背包。
“這些你會用吧。”他的神色晦暗不明,那一瞬間,庫拉索覺得此刻才看到面前這個人真正的樣子。
陰郁幽深的眼底仿佛有黑泥湧動,卸下先前爽朗陽光的僞裝,太宰治将背包甩到庫拉索懷裡。
夜幕下,他收斂起外露的情緒,單手前伸,“這樣的歡迎儀式或許有些簡陋,但是。”
“歡迎加入港口事務所。”
青年語氣低沉,這段簡短的歡迎詞剛落下,庫拉索恍然看到一道沉重古老的大門在自己眼前緩緩打開。
門内,昏暗空蕩的房間内,正對着一張古樸的書桌,桌前坐着的人影與此刻的青年有些相似,那道人影也如青年一般,向着自己緩緩伸出手。
正當庫拉索恍惚時,太宰治繼續道:“按理說新加入的成員都會收到一份來自首領的見面禮,不過我們的老闆正忙着探險,這份禮物就等他回來了再給吧。”
“順帶一提,我叫太宰。”
——
扛着滿滿一背包的炸/彈,庫拉索在趕往接頭點的路上腦内不斷回想起先前自稱“太宰”的青年說的話。
‘港口事務所’
‘新人見面禮’
‘太宰’
這些信息,雖是第一次聽,但庫拉索總覺得有些熟悉,說不定和橫濱那個神秘的港口組織有着莫名的聯系。
不過,橫濱的組織這些年不斷發展擴張,但也維持着基本的距離感,從未和黑衣組織有過接觸。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她為什麼會那麼輕易就接受了太宰的邀請。
不對勁。
庫拉索腦内關于“清酒”“橫濱”“太宰”的信息飛速閃過,等她回過神來,手下已經麻利地裝好了炸/彈。
太宰的話語像是有着某種神秘的力量,驅使着她完成接下的任務。
忙完這一切的她找到一處既能觀察到接頭點又能避開爆/炸威力的地方,用太宰給的手機将情況編輯好發給他。
從理智層面來說,她不該輕易相信太宰;但她的第六感隐約提醒着她,對方或許是值得信賴的。
“嗡嗡!”
海豚館背面傳來快艇的聲音,庫拉索望去,果然是琴酒一行人抵達了接頭點。
與此同時,海豚館正面,一大批便衣正要包圍這裡。
因為先前的斷電事件,加上有公安在其中運作,擔心會發生意外的遊樂場主辦方早在半小時前就開始疏散了,現在海豚館内除了少數工作人員,就隻有海豚了。
雙方人馬毫不意外地撞在一起,混戰中,沿海一側的炸/彈倒計時歸零,最先被波及的是琴酒一行人所乘的快艇,然後是距離更近的琴酒和伏特加。
避開濺射的碎石,琴酒捏碎了對講機,一/槍射中一個準備偷襲他的公安,讓伏特加對其他人下達撤退命令。
魚鷹失控墜毀、庫拉索在明确完接頭地點後失聯、公安的埋伏,再加上突如其來的爆/炸。
一年都遇不上的意外在不到一小時的時間裡來了個遍。
“庫拉索!”琴酒咬牙切齒地說。
在他身後,沖天的火光蔓延,呼吸間便吞噬了海豚館左側的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