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役被季臨這麼一瞧,吓得哆哆嗦嗦,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大……大人,小的也不知為何這人竟然就中毒了……小的冤枉呀……”說着,他撲通跪了下去。
“廢物!”季臨一把推開衙役徑直朝着牢裡那口吐黑血的男子走去,許清月跟着季臨進去,就見青松已蹲下身查看,他将手探進男子鼻間,片刻後又收回手,對着季臨搖搖頭,“公子,他已氣絕身亡了。”
季臨的臉上還帶着怒意,他轉過身朝着那跪着的衙役道:“可曾有人來過?”
那跪着衙役顫抖着身子,“大人,小的沒……沒見過有人來過……”
“來人,去将這天牢裡的衙役都叫來,本大人今日要親自審問!”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不多時,大牢裡稀稀拉拉站着七八個衙役,這幾個衙役瞧着季臨陰沉着臉,皆不敢去觸黴頭,筆直的站着,不敢說話。
季臨掃了他們一眼,冷冷道:“今日是誰當值?”話一出口,就見有四個衙役走上前,恭恭敬敬道:“回大人的話,是小的們。”
季臨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今日可有人來牢裡探望過?将登記冊子拿來給本官瞧瞧。”
其中一個衙役應道,便退了出去,不多時,手中便多了一本有些破舊的冊子,他恭敬道:“大人,您過目,這是冊子。”
季臨接過冊子瞧了半晌,并沒有發現異常。
突然——他的目光在一處被墨水浸濕的地方,瞧見一人的名字“元寶”,季臨翻看冊子的手一頓,他瞥了一眼衙役開口道:“這元寶是誰?”
半晌,有個衙役支支吾吾道:“大人,小的也不清楚,這每日來牢裡探望的這麼多……”他說的結結巴巴,也不敢擡眼去瞧季臨的臉色。
“放肆!你們就是這麼當值的嗎?來的人你都不知道是哪一個?”季臨的火氣被這一句話,徹底點燃,他怒道:“青松,給我拖出去杖責三十!讓他們都長點記性!”
那四個衙役聽到後,臉色一白,都跪了下來,口中喊道:“大人……饒命……”
青松聞言,叫另外幾個衙役将這四個衙役給拖了出去,待人都出去後,整個大牢安靜了下來,季臨掃了剩下的幾個瑟縮的衙役冷聲道:“你們再不好好當值,也是這個下場!聽清楚了嗎?”
剩下的衙役皆點點頭異口同聲道:“是,大人。”
季臨哼了一聲,便轉身出了大牢。
許清月見季臨出去了,忙跟着出了大牢。
出了大牢,兩人朝着前廳走去,路上兩人一聲不吭,許清月瞥了一眼季臨的神色,見他神色好看些了,才小心問道:“大人,您剛是故意發怒的吧?”
季臨轉身望着她,“何出此言?”
“就是沒見過大人發這麼大的火。不過衙役那些人确實要整治整治,不然更是懶散,如一盤散沙,這縣衙沒有縣令,隻有縣丞李進,而那李進又是個貪财不管事的……”
季臨瞧着她的模樣,也不說話,隻是一直就這麼看着她。
他是有些動怒的,好好的一個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中毒而亡,而自己卻找不出那人是誰,來到大牢裡,看到那些衙役的懶散,他更是氣得怒氣中燒。
“大人,眼下所有的事都指向蓬萊山,看來我們得去一趟蓬萊山了,去瞧瞧那裡到底有什麼妖魔鬼怪,讓這麼多無辜之人牽扯其中,有的還無辜喪命,大人,不如讓我去吧……”
“不行,你不能去……”季臨眉頭皺起,聽了許清月的話立即打斷道。
“為什麼不行?大人,鄧大人的死,還有其他兩位大人都與這蓬萊山有關,況我是青河縣人,蓬萊山的傳說從小都聽過的,何況,我不相信什麼神仙一說,那不過是無稽之談罷了,世人不過人雲亦雲罷了。”
“許清月……你!此事莫要再提!你就好好在府中待着!”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許姑娘說的對,季大人,你為何要阻止?難道你不想快點将案子查清楚,然後回上京城,這青河縣,本大人是一點也不想待了……”
許清月一眼就瞧見沈辭朝着他們這邊走來,待走近些,許清月有些詫異道:“沈大人,你怎麼知道我……”
“本大人第一次見你時,就覺得有些面熟,這事嘛隻要查一查便知道了。”沈辭解釋道。